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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看到了她,肩头几不可见地耸了耸,右手微微向前张开,似乎是在和她打招呼。
“江淮,你怎么在这里?”书俏俯身问道。
他的笑容很淡:“朋友今晚在这里摆女儿的百岁酒。你呢?”
她指了指自己这身打扮:“给朋友当伴娘。”
“早知道你有朋友会在‘月河’办婚宴,或许我可以安排得更好些。”
书俏一愣,方才想到这家“月河”酒店,貌似是江家的产业。
她看过网上关于江淮的简介,忍不住问:“据说,你已经把管理权移交给了专业的管理团队。那么,你现在不需要来这里上班,对吗?”
他点头:“我的身体情况其实并不允许高强度的工作,早些年我确实也亲自打理生意,高负荷的工作让我的身体变得有些吃不消,倒是这一年来,慢慢调整得健康一些了。而且,说实话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一行。现在的我觉得轻松了许多。”
“我也觉得,你也不太像个生意人。做‘艺术家’比较适合你。”
他略略歪过脑袋瞥向她:“你是指我比较有艺术家的忧郁气质?”
她斟酌着用词,最终还是诚实点头:“是的,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觉得你是个充满灵性美的人。”
“谢谢你的夸赞。”他笑了笑,手指覆上了轮椅右手边的那根操纵杆,驱动轮椅向前。王培安和书俏紧随其后,有门童为他们拉开了门。
迎面一阵夜风袭来,书俏想起了什么,立即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将他反盖在江淮的身上。
“我并没有那么虚弱。”他说,但终究没有拒绝她的关心。
“我也没有。”她笑着回答。
“让培安送你回去吧。”江淮的车就停在酒店门口。
“这太麻烦了,我……”她刚想拒绝,从大堂里又走出来一个人,正是褚云衡的伴郎。
见到站在大门口的书俏后,他和她打招呼道:“嗨,林小姐,你还没打到车?”
“没有,刚好遇到朋友,就聊几句。”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见她没有立即回答,他补充申明道,“放心,不是我来开,我叫了代驾。”
刚才在主桌上,伴郎对她极尽殷勤。书俏不蠢,也不是懵懂少女,不管是不是她多心,眼下她都没有心思去应付别人的追求。她几乎想也不想,便对那人说道:“谢谢你,既然遇到了朋友,我可以搭他的车回去。你自己路上小心!”
褚云衡的伴郎眼中有一瞬的黯然失落,可还是礼貌地与她道了别。那是个很有风度的男人,何况,她相信既然是云衡的朋友,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他出现的时机不太好。
书俏极轻地喟叹了一声,低下头,视线恰好落到江淮的脸上。
他舔了舔唇,问:“你确定要坐我的车?不是为了敷衍那个人?”
她怪不好意思眨了眨眼睛:“本来我的确是为了婉拒那个人的好意,现在嘛……我觉得那么晚了,有顺风车坐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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