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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兴之余,又问任时飞:「舅舅,那你为何要派人绑我来这里?」
任时飞在走廊坐下,他身体大不如从前,咳喘了一会儿才回我:
「听说你被嫁给了何不群,舅舅不放心你,才费工夫将你带来这里,没吓到你吧?」
我点头又摇头,看着舅舅斑白的鬓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带着我骑五花马,在皇宫演武场肆意驰骋的任小将军,终究是老去了。
「我前些年做梦都不敢期望任家还有人幸存,每到清明和中元节,我都只能偷偷祭拜亲人。现在好了,舅舅坐拥一隅田川,也能岁月静好了。」
「偏安一隅苟且偷生算什么静好!」任时飞冷哼,「世人欠我们任家的,还没讨回来呢。」
我变了脸色:
「舅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铣这个白眼狼,他明明是你母亲一手带大的,却不立你母亲为太后,也不给我们任家洗清罪名……」任时飞阴沉着脸,「这皇位不该他来坐。」
「当初外祖父也是一时冲动,酿成大错,」我惨白了脸,「刘铣他是个少年天子,怎么为我们任家说话。」
「刘铣他……」任时飞还想再说什么,见我脸色不好,突然转了话锋:
「好了霁妍,舅舅不该与你说这些,我们先回去吧。」
我跟着任时飞回了原先的院落,踏进院落时,看到门口那些侍卫,我隐隐有些不安。
院中摆了宴席,也站了不少人,见到我和任时飞便纷纷行礼:
「恭迎大人,恭迎公主。」
任时飞抬手免礼,又笑着招呼我:「快来坐。」
我坐在任时飞下首,旁边便是任望,座位安排得很近,我晃一晃身子便能碰到任望。
任望朝我笑了笑,那边任时飞催他敬酒,他有些局促地倒了酒递给我:「霁妍妹妹。」
月亮逐渐升高了,几番推杯换盏下来,我酒意上头,连走路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任望扶了我一把,我晕乎乎地被扶进了房中,喝了杯热茶,终于缓过劲儿来问:
「舅舅呢?」
任望温柔地解释:
「父亲他身体不好,刚才已经回去休息了。」
我扶着额头:
「那你怎么不走?」
任望不答,一旁的侍女上前用帕子给我敷了脸道:「公主,这里是少爷的卧房。」
我猛地坐直了身子,推开侍女:
「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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