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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实赶着骡车一路快行,只在镇上的停留了一小会儿,到达益山县县城时已经万家灯火。
月光在点点灯火下更显惨淡。
医馆早就关了门,只能等次日开馆再去看病。
找了间客栈住下后,陈实让店小二去煎药,药是前一日在廖郎中处抓的,出来时兰草放了一包在包袱里,又去上次那家面馆买了两碗鸡汤面端了回来。
陈实与秋田坐在桌边一句话都无,也没有胃口吃东西,只看着虎子吃面。
虎子喜欢吃这面条,吃了一小碗,又喝了一碗汤。
陈实转过身去:“秋儿,我们说话的时候别对着虎子,别让他看到我们说话,免得他心里着急。”
虎子本就年幼,一时发现自已听不见又不懂为啥,才会不断的摔东西寻找他世界里消失的声音,找不到就只会大哭大闹喊爹喊娘,虽然他自小聪慧话说得早,却也不能应对这样突发的情况。
次日早上,秋田与陈实就给虎子喂过早饭,喝过药,抱着他便往益山医馆去。
益山医馆的冯大夫那些年走南闯北,听说见识颇广,医识丰富,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
这冯大夫是镇上杏仁馆的李大夫引荐的,他说自已对这种情况莫可奈何,让秋田带虎子去找冯大夫,希望更大一些。
虎子没有前两天那么烦躁不安,可能自已已经意识到不对,缺乏安全感,谁抱着他就紧紧地依附在谁身上。
在益山医馆前站了一刻钟,医馆才开门。
冯大夫看上去已到花甲之年,不过一见面容就感觉李大夫说得不错,见过很多世面的样子。
冯大夫仔细看了虎子的伤口,又听了摔伤时的详细情况,然后叹了一口气:“这种摔到头后,出现不同病症的事很多,耳聋的倒也见过,有的人过几天就能自愈,有的人却是一辈子再也听不见。
不好治,治也是白花银子,治好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如今也不能确认这孩子的情况是不是暂时性的,不过要作最坏的打算。
老夫年轻时在听说过,那京城余大人家的公子摔伤后耳聋,许多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结果聋了三个月后,被一个姓虎(mao)的太医给治好了。”
“姓猫?”
陈实反问了一句。
“对,是姓虎(mao),不是我们普通人家养的那个猫的猫字,是老虎的虎子,这姓虎(mao)的人很少见,那太医医术了得,脾气古怪,不轻易给人治病。
听说他原来是我们西南民间的一个大夫,后来让他去当太医,他很不情愿。”
“冯大夫,那如果我们去找他,他会帮我看病吗?”
“这难说,老夫已经离开京城好几年了,甚至都不知道那虎(mao)太医还在不在京城,听京城的人说,依他那样的脾气总有一天会得罪上面,被赶出京城的,何况我们这益山县离京城好几千里,路途艰险不是说去就去的。”
秋田有些失望,陈实眼中却燃起了一丝希冀。
“冯大夫,想问一下,那虎(mao)太医是叫虎(mao)耳草吗?”
“那老夫就不清楚了,咋?你听说过他?”
“也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曾遇到一个人叫虎耳草,说是个游医,六十多岁,当时并不知道他姓虎(mao),大家都叫虎耳草,我还以为是他热衷于采药,别人给他取的外号。”
冯大夫点了点头,说年纪倒是差不多,低头开起了药方。
“我先给你们开一个药方,多抓几副回去,这药不敢说能治到根本,但对治伤还是很有用的,外伤很快就能好起来,你家这娃儿长得如此惹人喜爱,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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