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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
家宰不解。
夏黎故作惆怅:“今日虽的确头一天上任,不过正巧司里有个绣衣卫与我换了班,今晚我便要留守在宫中执勤,实在脱不开身回府。”
不等家宰开口,夏黎又补充:“司中事务繁忙,明日、后日、大后日、大大后日,我怕是都无法脱身,便留在司中夜宿,请国公爷不必担心,绣衣司安全得紧。”
家宰:“……”
执勤的时辰正好到了,一队绣衣卫走过来,等候着夏黎。
夏黎将紫金柳叶剑像模像样的佩戴在腰上,大有赶人的说意思:“家宰早些回府罢。”
“世……世子!”
家宰想要阻拦,可根本拦不住,急得直跺脚。
夏黎带着巡逻的绣衣卫,阔步跨出绣衣司宏伟的朱漆大门,身后是家宰毛驴转磨一般的声音,忍不住勾起唇角。
这《绮襦风月》的原稿可真是好用,不仅可以填补缺省,修改关键的剧情走向,甚至还有预知功能。
像这样早一些预知接下来发生的情节,也可以早一些应对,金手指不可谓不粗壮……
*
“陛下。”
黑夜笼罩着紫宸殿,天子路寝寂静无声。
内官谨慎上前,恭敬的道:“陛下,时辰不早了,今日……”
内官顿了顿,殷勤的道:“今日是十五,陛下若是乏了,不如去皇后娘娘的绫椒殿,也好……解解闷儿,解解乏。”
“呵。”
梁琛轻笑一声,将手中的文书撂下,发出“嘭!”
的一声轻响。
“你们这些紫宸殿的内侍,”
梁琛挑眉:“除了催着寡人去皇后那处开枝散叶,什么旁的也不会干,到底收了夏国公多少好处?”
“老奴——”
内官咕咚跪在地上:“老奴冤枉啊!
老奴一心一意,全是为了陛下着想,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着想,绝无……绝无私心啊!”
梁琛又笑了一记:“别慌,寡人难道是在兴师问罪?你怕什么?”
“老奴……老……”
内官犹如筛糠,几乎抖出了重影儿。
他能不怕?龙椅背后的黼扆,象征着帝王权威的黼扆,无论是那扇,还是那屏,都是由叛军的人骨打磨制成,是梁琛亲手打下的江山!
梁琛舒展双臂,看似随口询问:“今日绣衣司是何人值岗?”
“回回回、回陛下的话……”
内官的舌头捋不直,还在打抖:“是……是堪堪新上任的、的夏副使巡逻值岗。”
“哦?夏黎……”
梁琛冰冷的眼神变得玩味。
哒哒哒,生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敲击案几,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空洞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每敲一下,都令内官心惊胆寒。
梁琛的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沉声道:“去通知掖庭准备,寡人今日……翻皇后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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