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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小声说道:“扔了。”
魏瑾舒觉得他的语气有些不对,但现在想不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他把耳钉摘了多久,看现在的出血量,这傻小子估计使了很大的力气,再不处理就要化脓了。
他牵着曲羿阳快步回去,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找消毒水,曲羿阳默默坐在椅子上,看他翻来翻去的身影,心里乱七八糟的。
魏瑾舒用酒精给他把血擦干净,然后上了点消炎药,问:“还戴吗?”
曲羿阳抿抿嘴,没说话,他确实挺喜欢这一侧的耳洞,就算不是孙弘,哪天看见别人侧边戴了一个他也是会问的,说不定也就打了,但是今天却被说是学样,他要是继续戴心里会很不舒服。
这时魏瑾舒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方盒,他把方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精美的淡黄色方形宝石,小小的亮亮的,特别好看。
“这个好看吗?”
“你……从哪弄得?”这个小宝石说实话比孙弘那种暗黑金属好看许多,看起来特别高雅。
魏瑾舒把它从里面拿出来,亮到他面前,“今天抽空去买的,喜欢吗?”
他看着面前魏瑾舒明亮的眼睛,问:“送给我的吗?”
“嗯,送给你的。”
曲羿阳心中微动,咬了咬嘴唇,缓缓道:“那……你给我戴上吧。”
“好。”魏瑾舒拿酒精给这枚耳钉消了消毒,然后轻轻戴到了他的耳垂上,还顺手把桌上的小镜子拿过来给他。
曲羿阳看见自己右耳上那颗闪亮的淡黄色小宝石,心情好了大半,“谢谢。”
“所以……为什么把之前的耳钉扔了?”魏瑾舒问。
第二十二章划清界限!
曲羿阳委屈地撅了撅嘴,似告状道:“今天下午下课,我去洗手间听见青城大学的几个人说我坏话了,还说我打耳洞是跟孙弘学的,虽说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成分在,可后来也是他怂恿我的嘛!我都没听见他给我辩解,还……还跟他们一起说我。”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倒也不全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没有听魏瑾舒的话有些抹不开面子。
魏瑾舒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以后离他远一点,这下愿意听我的了吧,我上小学的时候,有次英语作业老师让我们自己画一个小熊,并在旁边用英文标注小熊的身体部位,他是英语课代表,我们的作业都交给他,我交上作业之后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想起来有个地方写错了,他不在座位上,我就自己找了一下我的作业,发现我的作业上面的名字被撕掉改成了他的名字。”
听完,曲羿阳有些震惊地看着魏瑾舒,只听他接着说:“这种类似的事情有很多,所以我说他有点坏。”
“你咋不早说!”
魏瑾舒失笑,“记得当时他在班上人缘特别好,我以为他只是单纯针对我一个人,我也不经常在背后议论别人,你昨天说的话我后来想了想也确实有道理。”
曲羿阳“呸”了一声,说:“有道理个屁,昨天当我放屁吧。”
魏瑾舒温柔地摸了一把他的头,笑道:“傻小子。”
第二天正式上课,一早孙弘还跟他打了个招呼,曲羿阳不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他人前人后就一套,当即给了孙弘一个白眼。
孙弘见了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殊不知自己的形象在曲羿阳心里已经跌到谷底了。
给他们上声乐课的老师是非利音乐学院的教授Luke,是个年近六旬的F国本土老头,一头卷发加络腮胡,很有艺术家的味道,曲羿阳听国内的艺考老师介绍过,这位老师的实力很强,年轻的时候就斩获过很多国际大奖,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不好,对学生也是极其严格。
曲羿阳本以为自己有一些当年准备艺考时的功底在,声乐的基础部分应该不在话下,却不料一段美声基础练习后,教授只对他做了点评,说的好听是点评,难听点就是批评。
“气息不稳,声音听起来也放不开,是这里的早饭不好吃吗?”
“跟着我钢琴的节奏来,你声音里的想法未免也太多了吧。”
“你的声音为什么一会小一会大的?你肚子里是吃了什么音量调节器吗?”
曲羿阳被说的脸色铁青,从小,他妈妈他朋友们,对他的歌都是赞美,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受这么犀利的点评,有种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感觉,一时间连跟老师道歉都忘了。
一旁的崔雪米举手说:“老师,他不是科班生,没有进行过专业的训练。”
而这位脾气不好的教授瞪了这个小姑娘一眼,说:“我这里不存在什么科班生,如果达不到我的要求就退营,不要拉低我们学校的实力。”
曲羿阳心里泛酸,默默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我会努力的。”
全班的学生都是音乐学院大二往上,他们对于声学的训练远比曲羿阳牢固,就连孙弘的基本功也很扎实。
曲羿阳不过是上了几个月的艺考课,考上大学之后这些基本功的练习基本上也是处于半荒废的状态,到了今天的现场练习,他这才真正明白什么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能参加冬令营的,都是各个音乐学院的佼佼者,随便拿出一个来都不是曲羿阳能打的,这第一堂课,重重打击了曲羿阳十八年来积累的自信心,原来他一直都高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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