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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翎垂下眼帘,望着水从指间滑落,消失于水池中:“如此甚好,希望林七姑娘说到做到。”
林听摸着滑不溜丢的鱼,纠结再三,问道:“你奉命抓拿谢家五公子,抓不到会如何?”
他微歪过头看她,眸底是她的倒影:“你觉得我会如何?”
“陛下会责罚你?”
段翎碰了下从林听手底下游过来的鱼,弯了弯眼,笑颜极具蛊惑性,勾人不自知:“怎么,要是陛下会因此责罚我,你会助我早日抓到谢家五公子?”
她讪笑,低声道:“我哪能助你抓到他,我没这个实力。”
“是么。”
他笑意却不达眼底,有一瞬间想捏死手边这条若即若离的鱼,却还是放它游走了,起身净手。
林听撒掉所有鱼食,也用干净的水洗了洗手,掏出袖里的帕子来擦水:“你是锦衣卫,你都没能抓到他,更别提我了……你还没说陛下会不会责罚你呢。”
段翎眼睫微动了下:“不清楚,陛下的心思,谁能猜得着,都说圣心难测了。不过只要谢家五公子出城,我就能抓住他。”
她有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说只要谢家五公子出城,你就可以抓住他?”
段翎缓缓道:“因为我给守城官兵下了命令,凡是出城的男子,皆要被摸脸,防止他们易容。女子一般不用,但只要是跟谢清鹤身高相似的女子要扣下。”
林听听完,一下子没拿稳用来擦手的帕子,被风吹掉。
他抓住了。
林听无言片刻:“哦。”段翎这是要堵死谢清鹤出城的路,他想出城难于登天,长久待在城里又不是办法,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还要时刻担忧锦衣卫找上门。
段翎将帕子放回她手里:“谢清鹤不会武功,又曾在诏狱里受过重伤,至今还没被锦衣卫发现,说明一直有人在帮他。”
林听攥紧帕子,继而松开,表面不动声色:“可能。”
他朝她走了一步,却又保留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你说那些帮他的人会不会送他出城?”
“我怎么会知道。”
段翎凝视着林听的双眼,含笑说道:“他们敢送谢清鹤出城,我就全抓了。帮他的人与他同罪,会死的。我想看看,他们为了救他,是不是连死都不怕。”
有世家子弟过来找段翎:“段二公子,我们去喝杯酒吧。”他们在段家会喊他段二公子,出到外面才会喊他段大人或段指挥佥事。
段翎不再说这件事,跟他们走:“林七姑娘,失陪了。”
林听:“好。”
听了段翎那番话后,林听没心思吃喝玩乐,找个地方坐着发呆,一坐就是半个时辰。段馨宁想去找她的,但被夏子默绊住了脚。
林听坐到屁股疼,顺着花园石道走,活动筋骨。
走着走着,她走到一个放下了一层薄纱的凉亭前,隐约看到里面有道修长的人影,他坐在栏杆前的长椅上,手边似乎有一壶酒。
凉亭之外,凉风习习,绿水荡漾。林听感到一阵熟悉,这好像是她幼时来过的凉亭,当时自己在里面还差点推了段翎下水。
一段很恶劣的回忆。
直觉告诉林听,此刻坐在凉亭里面的还是段翎,他不是和那些世家弟子喝酒了?怎么一个人待在这个凉亭里?也可能是喝完了,话说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
她踮着脚,想无声无息地离开此处,不打扰他,凉亭内却传出询问的声音:“谁在外面。”
林听脚下一拐弯,揭开薄纱进去:“是我,我刚好经过这里,看到里面有人就停下来看了一眼。”顺便解释了她不是跟着他来的。
凉亭内透着一股酒香,段翎身上也透着一股极惑人的酒香。
段翎看着她走进来。
林听见段翎没回应自己,走到他面前,犹豫着要不要叫下人过来送兴许是喝醉了的他回房。他酒量是比她好,但不代表喝不醉。
她弯下腰,伸手到段翎眼前晃了晃:“段大人,你……”
手被抓住了。
林听怔住,段翎仰起头亲了过来,舌尖细细地舔舐过她抿着的唇瓣,撬开,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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