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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熙京口中“无聊透了”
的杂志,经过精密的核对和排版检查后,开始下印;厚厚的、滑滑的纸张,在印厂中哗哗啦啦地印上丰富的色彩和字体,整整齐齐地装订成册,侧边和封面烫金后,经过质检,被机器装入透明干净的封袋。
负责打包的工人,将一摞摞整齐的杂志装入纸箱中,再运往各大报刊厅和图书馆。
9月10日,发刊日当天,晚上八点四十分,下楼丢垃圾的千岱兰,被寒凉的夜风吹得瑟瑟发抖。
旁边的小水果超市顾客寥落零星,老板娘将摆在门口的水果筐一一搬回房间。
窄小拥挤的一间房,中间摆着一个可调节靠背的小躺椅,白天是老板娘的小沙发,晚上,铺上被褥就是狭窄的单人床。
“嫁~人!
就~嫁~灰!
太!
狼!
这~样的男人~是榜!
样!”
差劲的音乐声中,千岱兰一脸茫然地从杨全手中接过三本厚厚的杂志,迟疑:“这是什么?”
好重。
好重的书。
坠得她差点以为杨全递了三块砖头。
这杂志摸起来也硬,光滑极了,一看就知道不适合用来擦屁股。
“这是洗砚哥订的杂志,”
杨全微笑,“本来是帮客户订的,不小心多订了几分。
洗砚哥说你可能有用,就让我送了过来。”
“啊……?”
千岱兰还是不解,她低头看。
两本英文的,分别是《theeist》,《nationalgeographic》,仅有的中文杂志是《服饰与美容vogue》,侧边闪着灿灿的、光滑的金色。
“哦,是这样的,”
杨全说,“洗砚哥说,《新概念英语》的第四册多是摘取文献,收纳的大部分是国外名篇,遣词用句过于复杂,专业术语也太多,难度大,如果你没有考gre或专八的打算,不建议花太多精力继续学习。”
千岱兰低头看手中沉甸甸的英文杂志,心想gre是啥,专八又是个啥玩意,她只听说过几八。
“所以,”
千岱兰明白了,“他想让我看看这些?”
“嗯,”
杨全点头,“这些比较适合您日常读——当然,您要是不喜欢,放着也行。
洗砚哥还说了,想看了就看,不想看了就丢一边,喜欢看图也好,喜欢看某个地方也罢,都行,全看你个人阅读喜好,千万别把它当成学习任务。”
千岱兰抱着那些杂志,说:“谢谢你,麻烦你大老远跑过来。
也替我谢谢洗砚哥,说我一定会努力读这些杂志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绝不辜负他的期望。”
礼貌告别后,她抱着这些沉甸甸的杂志往黑洞洞的小区楼道中走,一楼和二楼楼道里的感应灯都坏了,目前还没有人过来修;黑暗里,千岱兰摸索着往楼上走,怀里是一堆沉重精美的崭新杂志。
新书特有的纸质和油墨的味道生涩微苦,她却觉得好闻极了,一点儿也不重,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口,只有头顶小窗漏下的明灿灿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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