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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你?”时平川发出尖笑,“你什么身份交给你?我的家务事关你一个外人——”
“吵死了,袭击女童还有这么多话讲?”赫斯塔换了条腿,“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今天做过的事,人证、物证一样不缺。”
“……放开、放开我!”
赫斯塔抬起头,对着两个赶到的护士开口。
“麻烦报下警,谢谢。”
这一晚,当民警再次来到妇幼中心,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这是今天第十二通来自妇幼中心的报警电话,早晨他们赶来时,那个传说中的闹事者已经走了,没想到晚上这人又跑了回来。
不仅是丁雨晴与赫斯塔,几个医护也一同向警员叙述了她们的所见,警方做了详细的记录,而后将时平川带走。
……
夜里,丁雪阳与徐如饴都恢复了些许精神。
所有人一起去nicu看刚刚出生的小女孩,小朋友整个上半张脸都被管子和纱布覆盖着。赫斯塔惊讶于新生儿的丑陋,即便看不着脸,小婴儿那泛红的皮肤也仍然带着一些非人的怪异感,每一次呼吸,那鼓起的胸腔和肚皮都像一条被丢在岸上的鱼。然而,徐如饴和丁雨晴一口一个“好可爱”“好清秀”“长得真是像妈妈”,还回头过来问她“是不是?”,赫斯塔十分困惑,但还是跟着附和道“嗯嗯是啊”。
隔着保温箱,丁雪阳又落下了眼泪。
从昨晚到今夜,一切像梦一样。
“不哭,平安生下来了,就说明母女的缘分还在,”徐如饴递来一块手帕,“她就是想来做我们家的宝贝,所以才拼命从妈妈肚子里跑出来的……”
丁雪阳没有说话,她想起当初做鉴定的时候,时平川那位经验丰富的朋友确实讲强调过“大概率”是个男孩,因此,最好是过一个月再来看看,以作确认。可之后家里乱糟糟的,丁雪阳没心情再跑一趟,时平川也把精力都投在了工作上,没再催她……如果那个时候真的去做了确认,小朋友大概也捱不到出生。
丁雪阳无言地望着睡梦中的女儿,这个小小的孩子就这样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在属于她的人生真正开始以前,躲过了自己生命的第一场浩劫。
再往后,家里发生了数次激烈的争执,徐如饴总把“不要怎样怎样,就当是为了孩子好”挂在嘴上,彼时丁雪阳根本做不到,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个夜晚是哭着入睡,在悲伤和愤怒的交替中憎恶着自己的命运,然而每次产检的时候,医生都说孩子很好,状态很不错。
只有一次,小朋友体重偏轻,小了一周,丁雪阳问自己是不是要多吃一点。
医生说,你多吃没用,要吸收多少是孩子自己决定的。
下一次产检时,一切又正常了。
那一刻丁雪阳忽然想起寄生理论,这并没有令她恐惧,反而让她感到了一丝宽慰——如果孩子真的能够像寄生生物一样勇于掠夺,她倒能稍稍安下心,不必终日为自己是否尽到了一个孕妇的“本分”而忧心忡忡。
“我们家的小朋友,都是有点好运气在身上的。”徐如饴忽然说。
“什么?”丁雨晴好奇抬头。
“上次苗苗也是这样,阴差阳错的,好像冥冥中有护佑。”
“是怎么回事?”
“没印象吗?”徐如饴看向丁雪阳,“上次你生苗苗的胎盘,拿出来以后被医院收走做案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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