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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沐……过去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可是……可是你已经死了……我是眼睁睁看着你死的啊……”
炎绰那高大的身躯,此时就这样绝望地跪着。
已近古稀的年纪,满头青丝与白发交缠,他却泪流满面,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不知怎的,云琛突然心生悔意。
她没想过炎绰的心病竟伤痛至此。
拿别人最痛处去为已谋求,实在太残忍。
可现在骑虎难下,后悔也没用了,云琛故意将语调放缓,轻声道:
“那便将风灼草给我吧。”
“好好好!”炎绰连连应承,一把拽着云琛就上龙榻。
暗卫们迅速退避三步。
云琛被吓得不轻,差点以为炎绰要对她干点那啥。
然而炎绰只是在榻头的龙头扶手上用力掰动了一下。
随着机栝声响起,龙头缓缓张口,伸出龙舌,露出半株雪白的枯草。
云琛大喜过望,却不敢表现。
炎绰拿出仅剩的半株风灼草,哭着捧给云琛:
“蛊医说,风灼草也叫复活草。我原本千辛万苦寻到了一整株,准备去香消崖将你复活的……可惜我那逆子偷了半株去……”
炎绰仍旧目光涣散着,神情透出不符合年龄的青涩,可怜兮兮地问:
“只剩半株了,阿沐,可以吗?”
香消崖?神仙墓?画中男生女相的白衣公子?女扮男装的前朝大将军?楠国皇后?全是同一个人?
云琛的大脑被震得乱七八糟,心说香消崖神仙墓里葬的也许真是神仙,不然怎能搅得一个个君主神仙打架呢。
没想到东炎皇帝念念不忘的旧情竟然是楠国皇后,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如此复杂。
云琛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得小心翼翼接过那半株风灼草,稳住声音道:
“足够了,你做得很好——”她大着胆子又补了一声:“炎绰。”
话音落下,她脸色大变,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坏事了!
随着她一声“炎绰”,皇帝眼中的迷雾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眼神由浑浊变得犀利。
“阿沐,你从未叫过我‘炎绰’——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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