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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低头望明月举头思故乡（第1页）

北京时间6月24日夜。

这天晚上，环海南岛转了一圈的唐华、钱学森回到文昌的指挥中心，那时候“月船六号”已经泊入了月球轨道，唐华走进指挥中心大厅时，“月船六号”正从月背绕了一圈回到月球正面，通信也刚刚恢复。

“拉格朗日L2的中继通信卫星应该早一点发射的，”钱学森说，“即使在月球正面着陆，飞船在着陆之前也要绕月球几圈呢。”

唐华：“人手就这么多，我是安排他们在中三的登月舱制造交付之后才做月球中继卫星的组装检测。”

“报告地面中心，乘员组身体状况良好，飞船状况良好。”6月25日凌晨0时30分，沙塔洛夫的声音从38万公里外传来。

钱学森：“检查登月舱-指令舱对接口。”

“对接口正常。”

地面中心的导航指挥：“预定在北京时间6时35分登月舱脱离，请乘员组做好准备。”

唐华看看时间，还有整整6个小时。“老钱，你说这次登月成功率有几成？”

钱学森：“九成八到九成九。”

唐华：“就只剩登月舱脱离登月这最后一个步骤了，成功率还是99%？”

钱学森：“登月最难以预料的就是着陆阶段，这才是最难的一道题。”

唐华：“算啦，我到旁边睡一小会儿。”

……

在这个夜晚，沙塔洛夫、方国俊要从指令舱进入飞船最前头的登月舱。两人都穿着厚厚的航天服，身形臃肿动作缓慢，进去之后，再次检查登月舱的各系统是否完好、固定自己的位置、关上顶盖，说起来就这么简单的几个步骤，但也得花费五六个小时——这个时间是在地面水池演练的时候预估出来的。

在莫斯科，这段航天员准备时间大约是下午7点到凌晨1点，莫斯科的指挥中心也是彻夜有人值班。

在北美，航天员入舱的时候是大中午，工薪族普遍下班的时候，刚好登月舱准备完毕。

在新泽西州的一处公立医院，去年被逮捕、经过几个月牢狱生活之后保外就医的宋子文躺在病床上，鼻歪眼斜地看着病房里的电视。

“美国人要登月了，真好，真好，美国人是世界上最厉害的。”

这话是用英语说出口的，邻床的老美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凝望宋子文。

“阿波罗计划，美国三届总统，几百亿美元巨资投入，中国和苏联加起来也比不上美国的财力。拿什么和美国比，呵呵。”

美国电视台转播的电视画面，从指令舱内切换到了指令舱外，登月飞船是在贴近月球表面的地方掠过，环形山历历在目。沙塔洛夫和方国俊已经进入登月舱，比原先预料的时间少了20分钟，但他们不急于马上脱离母船，而是要等到飞船经过侯小林上空的时候再下降。

“一名中国宇航员和一名苏联宇航员已经进入到了登月舱，他们在等待合适的脱离时间。”美国主持人旁白。

“好了，中国人把镜头切换到了指令舱的前向摄像头，看来就要出发了。”

“这是中国人的倒计时，我想很多观众都已经熟悉中文的数字念法了。5，4，3，2，1——bingo！”

登月舱脱离，在飞船前头自旋180度，再船头转90度冲着下方，就在这十几秒之间，登月舱外表涂刷涂的中国国旗和苏联国旗像上眼药似的让宋子文看了个够。

宋子文：“中国的，苏联的，呵呵……”

……

文昌。

“不就是登月舱和指令舱脱离而已，有我刷牙这么重要吗？”唐华从指挥中心外面进来，刚刚刷完牙，脸还没洗呢，趁走路这段时间，赶紧掏出湿纸巾抹两下。

钱学森：“……”

这可真是差距，老钱昨晚上一夜没睡，一直在指挥中心看月球轨道上那两位航天员像放慢动作一样，一点一点从指令舱钻进登月舱里。这不用他干预，但除了盯着这两位做慢动作，他没别的事可干，而睡觉又实在睡不着。

任新民：“唐总，您进来前半分钟，登月舱和指令舱分离成功，现在登月舱完成了回旋，随时可以点燃火箭发动机下降。”

月船六号和阿波罗-11号最大的不同就是通信速率，即便在临近月球的轨道上，月船六号仍旧能发回比较流畅的电视级画质（350线）视频，此外还有一路与地面指挥中心的通话线路。

或者也可以发回640线较高清晰度、12帧秒的画面，但是现在全世界都没有高清电视，因此还是选择了350线但有24帧秒的图像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