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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舒了一口气的张延和秦文景又悬起了一颗心,“我承认是我传出的谣言,但我们当真没有做过。”张延赶紧找补,一口咬定自己说的是假的。
“既如此,下回峨嵋派再来人,我们不会插手帮你。”
“是,是我嘴贱惹祸,是罪有应得。”张延赶紧应下。
寻双翻身上马,秦文景过来搀扶张延上马,顾瑾之却还不动,马鞭一扬,抽在二人身上,将二人抽了个趔趄,衣衫也破了一道。
“顾兄这是什么意思?”张延咬牙问道。
寻双等人也莫名其妙,不过并未开口,总还是向着自己人。
“我该问你什么意思才是,为何要用春药暗害于我?”
张延刚要否认,顾瑾之先行打断他,“蓑衣上可还有春药,一检查就知,物证在,你们休要狡辩,这回我只抽一鞭,若有下次,我必定将尔等挫骨扬灰。”顾瑾之说完,勒马转头走了,丁宝儒这才知道他们背地里竟做了这等事,气不打一处来,本还想递给他的金疮药又收回了怀里。
寻双看着顾瑾之等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这边路被山洪毁了,他们要绕道过去,往西边走一段,夜幕降临之际,几人还是找到了个落脚地。
也是个小庙,是个土地庙,这里头住着一对老夫妻,离这儿不远处有个县,此时城门锁了,他们无法进去,只好在老夫妻这儿借住一晚。
蓑衣早就湿透,大家肩头后背都湿了,只有江清黎被顾瑾之护在怀里,一点儿都没有弄湿。
庙里面房间不够他们这么多人住,索性只向老夫妻租了几床被子,反正他们都皮糙肉厚不怕冻,仍旧是在大殿里睡。
想着就一晚,顾瑾之和江清黎也还是和大家一样睡,不劳烦两老给他们收拾客房了。
明天能进城补给食物,大家将随身带着的干粮都拿了出来,没再顾忌吃喝,围着火炉子对饮,用酒散散身上的寒气。
江清黎也喝了不少,饭没吃完,就迷糊了,趴在顾瑾之腿上听他们谈话。
老夫妻给他们加了两个肉菜,拿了一坛自家酿的酒来,老丈陪着他们一起喝。
聊了聊才知道,老丈姓马还有两个儿子,都住在城里,与他们算是同行,都在衙门里当差。
老大马左,老二牛右,是县城里唯二两个侩子手。
“老大老二不都是老丈你的亲儿吗?怎么姓的不一样,难不成是跟大娘姓?”孙崇乐嘴快问道。
老丈抿了口酒,连连摆手,“非也非也,他们做那样的活计,手沾杀孽,有损阴德,才给他们换了名字,牛头马面,左右护法,才能威慑冤魂饿鬼不敢造次。”
“有这个说法吗?顺天府里的侩子手都没这个讲究。”丁宝儒不信老丈的说法。
“您还别不信,之前好几个侩子手都没活过二十五,都出无缘无故出意外死的。就说上一个吧,晚上喝醉酒回家,被个巴掌大的小水坑淹死了,真就巴掌大,比他那张脸还小,就那一小块,稍微抬下头就能活命,谁成想,牛高马大的一个汉子,被个巴掌大的水坑淹死,他要是听我的话,早点改名,供奉土地爷,也不至于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老丈说得真实,配合着晚上的气氛,原本还晕沉的江清黎都被吓醒了,不由得往顾瑾之怀里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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