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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笑着拱手:“小伙子好福气,这般如花美眷在侧。
我瞧这身段气质,莫不是模特或是空姐?”
寒暄间,他已接过玉佩,先是迎光细观,薄唇微抿,神色凝重。
随后移步至珠宝鉴定台前,依次启用放大镜、光谱分析仪等精密仪器。
冷白的灯光下,他时而皱眉,时而颔首,镜片后的目光在玉佩上反复逡巡,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块美玉。
李箐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掌心,掌心沁出的冷汗浸湿了我的袖口。
她的身子微微前倾,目不转睛地盯着罗铮的一举一动,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胸脯随着呼吸急促起伏,连耳垂都紧张得泛起了嫣红。
不知过了多久,罗铮终于落座,手中玉佩在暖黄的灯光下流转着迷人的光晕。
“这是块有些年头的冰种阳绿翡翠玉佩,”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淡然,“只可惜雕工平平,60万已是顶价。”
李箐身子猛地一颤,眼底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下意识就要开口应下。
我暗运巧劲,狠狠掐了下她的虎口,对上她懵懂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
随即冷笑着直视罗铮:“罗先生怕是看走了眼。
这玉佩乃晚清名家赵一刀的手笔,您瞧这莲花瓣上的阴刻线,细若游丝却刚劲有力;凤凰尾羽的浮雕,层次分明栩栩如生。
如此鬼斧神工,您竟视而不见?”
罗铮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年轻人,鉴定玉器靠的是真本事,不是信口开河。
赵一刀的作品向来有独特的镂空技法,这玉佩背面并无明显镂空痕迹,仅凭表面雕工,如何能断定是他的手笔?”
他将玉佩翻转,对着灯光,“再者,这色泽虽属冰种阳绿,但论纯净度,尚达不到顶级水准。”
李箐紧张地攥着我的衣角,身体微微前倾,想要开口辩解,却被我用眼神示意噤声。
我从他手中拿过玉佩,指着莲花瓣的纹路,“罗先生,赵一刀早年的作品的确以镂空见长,但他中年后受宫廷造办处影响,开创了‘隐刻’技法,表面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
您仔细看这莲花的脉络,每一道线条的收尾处都有一个极细小的回勾,这正是‘隐刻’的标志。”
罗铮脸色一沉,“空口无凭!
就算有这所谓的标志,也不能证明这就是赵一刀的真品。
如今仿冒之风盛行,相似雕工的赝品数不胜数。”
“既然罗先生不信,那我们也不强求。”
我作势要将玉佩收回,“不过是白费了我们一番信任,还以为珍宝阁是个识货的地方。”
“慢着!”
罗铮伸手拦住,“想要证明真假,也不是不行。
但若不是赵一刀的作品,二位得给个说法。”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带着威胁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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