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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志司遇袭（第2页）

……

“49年5月，你从上海到了香港。然后从香港上邮轮，过新加坡、锡兰、苏伊士、伊斯坦布尔、到了敖德萨。从敖德萨飞莫斯科……”

“莫斯科，图拉，圣彼得堡，基辅，莫斯科。然后我俩从莫斯科坐火车回国，在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叶卡捷琳堡下过车，还有秋明，马林斯克还吃了一顿蘑菇汤。……哇，三万四千公里。回到北京，我们就结婚了。然后是上海，然后是广州，再从广州去香港……”

周璇和唐华坐在沙发，两人拿着一张世界地图，画最近一年多来两人走过的地方。

“璇璇，过去一年多，我们等于绕地球一周……明天又要出差了，而且不知道要去多久，短则十天，长则半个月。”唐华望着周璇的眼睛，“和我在一起，生活一点都不安定，抱歉。”

“哪儿不安定了？我现在觉得特别安定。”周璇把头枕在唐华胸口，世界地图盖在肚子，“安定就是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无论怎样都不会分开。”

1945年，在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时，记者问已离婚四年的周璇“理想的结婚生活要怎样才觉得美满”，周璇的回答是“但求生活能够安定而已”。

“当然永远不会分开。”

唐华心里想，看看去年来参加婚礼的都是谁，这还能分开？

中央已经决定了，就单女主。

……

11月22日，朝鲜，大榆洞。

“两个小时没有敌机通过，应该是安全的。10分钟后，我们就出发。”

志司警卫营营长看看表，对矿洞里的人说。

昨天上午，一架侦察机从志司洞前的村落上空掠过。一个半小时后，两架F80“油挑子”过来轰炸了小村落，并对志司矿洞所在的这面山很感兴趣，来回晃了好几圈。这意味着志司所在的的矿洞很可能暴露了，至少是引起了美军的注意。

志司连夜准备搬家。天亮前，彭总和叶挺和其他高级指挥员就先搬到了两公里外的备用矿洞。

参谋部和志司的其他机关在头一天晚上还来不及动身，只能等今天再过去。

现在是下午，老指挥部还没转移的人员和物资都已准备妥当，所有人都在等着天黑。其他人可以等，但是0号专线不在线的时间不能过长，这会影响彭总和叶军长作战决策。“小曹”必须要稍微提前一点，下午四五点就得连人带电台一起搬过去，这样在天黑之前可以把电台连上已完成转移的保密专线，恢复和50中心、北京的联系。

“好，时间到，我们出发吧。其他的同志，晚上六点半再动。”警卫营营长看着时间到了，由他带头，跟着的五人，一个接一个地从矿洞出来。

“营长，给我！”营长看六人只需要带五辆小推车，他就扶起一辆小推车的车把，这时候“小曹”过来阻止。

“曹秘书，我来吧，我力气大。”

“不行，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碰它！这是保密纪律。”

这辆手推车上除了电台零件，还有一个铁匣子，里面是最近3天50中心发过来的破解密电，暂时归档供两位司令员做参考用的。在整个志愿军，除了彭总、叶军长和小曹，谁也不能碰这个铁匣子。

天色渐渐昏暗，六人推着小推车，在矿区的土路上快步行进。两公里多的路，还带点上下坡，怎么也得走二十分钟。

“我听见了飞机的声音！”

“我看见了！是美国飞机！快隐蔽！”

喷气引擎的轰响从侧面的山头后面传来，当六人看见天上的“油挑子”时，飞机已越过山顶，很快就来到六人所在的山谷上空。

这架“油挑子”其实是接到无线电召唤前去攻击一个可能是军事目标的建筑，但飞到那里什么也没找到，大概是记错了地图。返航途中，眼尖的飞行员恰好看见了下面的路上有几个人影。虽然不知道是平民还是军队，反正炸弹带回去要被空军基地的同僚笑话，那就扔下去好了。“油挑子”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弯，让自己的飞行航迹与公路平行，进入低空掠飞投弹状态。

正在转移的六人立即将手推车随便往路边凹地一送，就迈开大步全速跑开，让自己尽量远离公路。

“不，我得把铁匣子拿住。”

“小曹”跑了几步，又想起很重要的事，立即回头，从他的手推车上把铁匣子取出来，抱在腋下再重返掩蔽处。

一枚500磅炸弹在公路正中间炸开。

“小曹”整个人被爆炸的冲击波掀起来向前扑，看上去就像在空中飞行了5米才落地。

“曹秘书！曹秘书！”

爆炸的气浪过去，“小曹”身子艰难地挪动了一下。

左腿还能使上劲儿，右腿稍微想做点动作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看这架势，右腿应该是骨折了。

单腿和双手并用，“小曹”在地上爬行了几米，终于够着了那个被甩出去的铁匣子，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也带出了血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