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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此事怨不得儿子,我只是想将她送走,谁能想到她会脆弱到不堪一击,摔在地上……”
听到这番话,郑芸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身边的下人连忙上前给她掐人中,顺了好一会,才将将把气顺过来。
醒过神来,第一件事,便是抄起手边上的茶盏,狠狠地扔了过去。
茶盏砸在了陆恒的身上,很快便打湿了一片锦衣,春风拂来,凉意蔓延,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若是以往,郑芸见状便会心疼不已,此刻,她只有满腔的愤怒。
“你还敢狡辩?她脆弱到不堪一击拜谁所赐?是你啊!若不是你,她会不堪一击,轻易摔倒吗?陆恒,我看你哪里是想送她走,分明就是想要了她的命!”
陆恒脸色微微一白,跪在那,没有再辩解。
一看他这模样,郑芸心头猛地一寒,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方才最后那番话,本不过是她随口一说,没想到,这随口一说,竟说中了。
当下,她便有些站不住了,眼前晕眩地厉害。
身边丫鬟婆子的惊呼,一一在耳边炸响,还要她那好儿子的急切呼唤。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就这样倒下去再也不起来也挺好的。
眼不见为净!
只是,她终究不能如愿。
醒来时,触目之中皆是无比熟悉的环境,床前坐着的,亦是朝夕相处了近二十年的丈夫。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一些?”伯恩侯关切道。
郑芸闭上眼睛,以手遮住,“我宁愿就此永远闭上眼睛。”
“胡说什么,为了这点事,就值当你要死要活?”
郑芸苦笑:“这点事?”
“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成了刽子手……你说,这点事?”
伯恩侯沉默了稍许,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心情,只是事情已然发生,眼下想着是如何解决问题。”
“没法子解决,他杀了人,送官吧。”
“你看,你又开始说气话了,再怎么说,那也是我们的儿子。”
‘我们的儿子’深深地触及到了郑芸,所有的情绪,瞬间齐齐涌出。
她再也忍不住,捂脸痛哭。
伯恩侯看着,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郑芸对陆恒的期盼和付出,他看在眼里,也知道她缘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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