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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每次想到你,我就会划一刀,它们会替你陪着我……”他低垂着头,抚摸伤疤,神色虚弱,语气颤抖。
琥珀捧起他的脸,凝视他的眼睛,表情悲伤,“为什么?我一直都在,我们每天都见面的不是吗!”
“所有人都会离开,”纳西移开眼睛,不敢与她对视,“所有人都会离开……没有人需要我,永远如此。”
“我需要!”
他勉强撑起一丝笑容,说:“谢谢你安慰我,还和我做朋友。”
“别这样,好吗?”她把纳西拥入怀里,语气迷茫,这种浅薄的安慰不会起任何作用,她是无法拯救他的。
他半垂着眼不说话,琥珀只好一根根数他的睫毛。用什么形容最贴切——羽扇、蝶翼,庸俗得不相称;像阳光跌进云杉枝,落下又密又绒的影子。
影子下,是两颗无生命力的蓝色宝石,他用这两颗宝石眼珠乞求似地看她,“亲亲我,可以吗?”
她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吻落在饱满的双唇上,没有旖旎,像一场治疗。她含住纳西的下唇,慢慢啃噬,舌尖舔过唇瓣,向唇缝内探去。
他的口腔是乖巧等待开垦的土地。舌头滑过上颚,琥珀感觉到他痒得颤抖起来,同样颤抖鼓胀的,还有他的性器,困在内裤里兴奋地跳动,她有意无意磨蹭几下。
他尝起来像柠檬水,干净清爽。
可这个吻仿佛一个混乱,搅乱大脑,搅浑干净。
她的双手被纳西抓住,引导着握住他的脖子。
亲吻还在继续,她意识到什么,舌头开始退缩,纳西顺着她后退的舌,侵入她的口腔,勾缠她的舌头,把唾液搅动出暧昧声响,寸步不让地舔过她口中每一处,无法及时咽下的口水从嘴角流出。
像打翻了一整瓶柠檬香精,她感到酸涩不已。
同时,他包裹停留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在亲吻迷乱她的大脑时,渐渐收紧。
唇舌分离,纳西栽倒回病床上,他被掐得缺氧,双颊潮红。手还在收紧,那双迷离的眼睛盯着琥珀,希望她赋予更多痛苦。
她害怕起来,冷汗直流。纳西像一具任人摆弄的人偶,这人偶正从内里开始腐烂。自愿的腐烂。
他露出笑,笑容是腐烂的芬芳葡萄,渗出迷醉、甜蜜又苦涩的汁液。
双手掐着他纤细的脖颈,愈用力,愈是像陷进皮肉的沼泽。
沼泽里的宁芙也带着迷乱诱人的笑,引她去摸摸底下的水晶,不,那不是水晶,她摸到了骨头。
爱是一种暴力,他在毁灭中获得快感与存在意义。
琥珀像醒悟般松手,感受到他勃起的阴茎正兴奋射出精液,内裤湿漉漉的。
爱是一种暴力。纳西将拳头与刀刃对准自己,并希望她也参与其中。
她像被闷头打了一拳,说不清是她更疼,还是纳西更疼。
暴力的作用是止痛,副作用却是疼痛。身体和内心的痛是不一样的,哪个会更痛?
你可知道飞蛾扑火,并不是飞蛾真的要自取灭亡,夜间失去方向的飞蛾,趋光性使它们义无反顾奔向光源,那是唯一可看见、唯一可抓住的。
纳西撑起身,抓住她的手,望向她望向自己的眼睛。他感觉双眼刺痛,琥珀眼里的同情像无数根针扎穿他脆弱的眼。
纳西遮住她的眼睛,贴上她的嘴唇,如云与雾交融。
他不愿看到琥珀同情的眼神。
他突然发觉自己并不需要同情。
同情,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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