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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清的手脚被伤,一时无法行动。他的一身武功尽废,痛苦地捂着不断往外涌血的伤口。
白楚清知晓大势已去,眼看祁决的剑就要刺入心脏,他开口唤道:“阿决,我求你不要杀我。”
祁决的剑已刺入他的胸口,却碰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那东西受到攻击应声而碎。
祁决放下剑,一把扯下蒙在眼上的丝带。
白楚清拿出怀里的东西,是一块碎了的玉坠。
“这是你在比武大会前送我的东西,我一直带在身边。”白楚清将玉坠塞入他的手中:“你还记得吗?”
祁决冷冷地看着他。
白楚清一把抱住他的腿,求饶道:“阿决,我不想死。当初是波斯教的左护法逼我,我才对药宗的人出手。我不想这样做,可我不杀他们,我也会死。”
他的脸上涕泗横流:“这块玉坠出现在此处,阿决你就当是天意吧。就看在我们多年师兄弟的份上,饶了我这条命吧。”
祁决的眼里如湖水般沉寂:“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懦弱的人才是世上最可怕的人。这样的人不算坏人,但只要有人稍微推他一把,他就能因为恐惧而做出任何十恶不赦之事。”
祁决见白楚清已是个废人,后半生恐怕行动都困难,收回了杀他的打算。他手中用力,顷刻间将玉坠震成粉碎:“你滚吧。”
粉末混入狂风中,祁决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再也没看过他一眼。
白楚清咳出大片鲜血,在这荒芜的天地间,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一切仿佛回到了他初到雾山派的时候。
他在剑宗的院里第一次见到祁决,那个少年穿着一身白衣,见他来了收回剑,远远地看着他:“新来的?要不要比试比试,我让你一剑如何?”
见自己不答话,他轻声笑了:“一剑不够的话,十剑也可以。”
同样的话语,一切都仿佛没有改变,却又好像都变了。
祁决还是当年那个孤傲和意气飞扬的少年,可自己已经不配做他的师兄了。
药宗内只有寥寥几人,地面上残留着大片血液干涸的痕迹。常硕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瞬,转身和苏明御花眠越二人溜进药房。
一股呛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常硕捂紧口鼻不让自己咳出声。
苏明御示意两人跟着自己过来,他走到一个药柜前抽出一把寻乙草,又先后拿了十香迷踪散和蒲情花。
“将这三种混在一起,制成西域特有的无忧丹。”苏明御轻声道:“只要将无忧丹放进嘴里,片刻后便能把蛊虫从腹中勾引出来。”
“这里有制丹的工具,我们小心点,不要惊动门外的人。”苏明御将制丹的工具从木架上取下来,他的衣袖向下滑落了一截,露出白皙的手腕。整张脸在药房的天窗下白得发光,如谪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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