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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东楼的家在寨子后山处,四间大瓦屋,一个小院落,远远看上去还有八成新的样子。
燕东楼对萧凡说道:“萧先生,这房子是邓大哥给我们家建的。”
邓通天一摆手,说道:“东楼,不说这个,当年我和你哥,那是什么交情?他还救过我的命呢……”
辛琳问道:“燕先生的哥哥是做什么的?”
“采药的,也喜欢钓鱼,东楼还是跟他哥入的门。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东楼现在可是咱们庆南的钓王。”
燕东楼连忙摇手,说道:“邓大哥,钓王不敢当,乌鸡寨的向老,经验比我丰富多了。”
听这话里的意思,对向老不是一般的推崇。
“嗨,向老头多久没露过面了?早几年是厉害,现在嘛……七老八十的人,不算。”
燕东楼就笑。
邓大哥就是这样,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喜欢别人跟他唱对台戏。
一行人向着小院落走过去,却只见院里的葡萄架下,坐着一个人,呆呆地望着远处的群山,神情呆滞,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在说什么。
这是一个男人,看外表,应该是四十岁左右,也许不到,头发有点长,披到了肩膀上,极其瘦削,穿着普通农家的土布衣衫,却是干干净净。大伙进门,这男子半点反应都没有,继续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也不知他在这里坐了多久。
“哥……”
燕东楼马上走过去,叫了一声。
男子毫无反应。
“哥,吃糖……邓大哥买的。”
燕东楼就带上了哭腔,紧着从塑料袋里取出一个奶糖,剥开来,小心地递到瘦削男子的嘴边。看得出来,燕东楼的性格比较弱,容易动感情。瘦削男子张开嘴来,将糖含了进去,慢慢咀嚼着,依旧不说话,也不看燕东楼一眼。
邓通天就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东楼的哥哥西楼,燕西楼。年轻时节,是我们西寨最好看的小伙子,采药更是一把好手,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别人去不了的地方,他都能去。连我都比不上他。可是十年前,一次采药回来,没多久就变成这样了,每天光发呆,和谁都不说话,就是嘴里念念叨叨的,谁也听不清楚他说些什么,也不知怎么回事……咳!”
说着不住摇头。
仔细打量燕西楼,确然如邓通天所言,脸部轮廓分明,五官极其端正,纵算现在看上去,也是美男子,就是瘦得厉害,神情呆滞,望之令人心酸。
辛琳问道:“没有带他去治病吗?”
邓通天摇摇头,说道:“拉不动他。辛姑娘,你不知道,西楼力气大得很,不要说一般人拉不动他,就算是我也拉不动他。”
辛琳吃了一惊。
邓通天的本事,辛琳也是知道的,虽然一招就被萧凡制住,但萧凡绝对不能作为“参照物”。当今之世,有几个人能和无极门当代掌教真人动手过招?邓通天所修习的红砂掌,尽管还不能算是最顶尖的外门武功,却也刚猛异常,霸道非凡。
燕西楼看上去体重还不到一百斤,居然连邓通天都拉不动他?
“他练过武术?”
邓通天蹙了一下眉头,说道:“练过,我们寨子里很多人都懂得武术。年轻男子,大多数都练过几年把式,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真正肯下苦功的越来越少了,毕竟时代已经变了……”
燕东楼插口说道:“辛姑娘,邓大哥是我们西寨最厉害的高手,十个人也打不过他。”
邓通天老脸一红,瞥了萧凡一眼,连忙说道:“东楼,别胡说,我算什么高手?让贵客笑话。”
实话说,邓通天对萧凡感激归感激,却也着实想不明白,萧凡的年纪,充其量也就是二十七八岁,怎的就练成了那样高超的身手?纵算不是天下无敌,想来能和他旗鼓相当的对手也不会太多了。
至少在邓通天眼里是这样的。
萧凡微笑道:“邓大哥不必自谦,红砂掌威猛霸道,外家武功之中,很难有敌手。就算不是一等第一,也是二等第一了。”
邓通天是个爽朗人,闻言笑哈哈地说道:“能得萧先生这么夸一句,我老邓脸上可有光彩……来来,萧先生,辛姑娘,屋里坐。九婶,九婶,来客人了,贵客!”
一位六十余岁的老妇人闻言走出门来,也是十分瘦削,面容慈祥,脸色略呈青灰,步子有点虚浮,显见得有病在身。见到邓通天,立即露出笑容。
“是通天来了?还有贵客,请屋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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