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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从前没什么来往,现在算是有了。
嘴是真硬,女孩子自尊心大概比他要强,也不如他不要脸,总之那一拳落在陈彧脸上的时候,我一点也没后悔。
母亲到学校的时候,我还在陈主任的办公室罚站,没看到她们如何相处。
安知眉对我有没有一见钟情不能肯定,对我妈妈肯定是一见倾心了。她来学生午休的宿舍楼下等我,刚见面就说我妈妈的事。
“雁阿姨身上香香的。”她说:“你们长得好像呀。”
“我不香吗?”我问她:“我刚特地回去洗了澡,还特地换了衣服。”
因着还有话要跟她讲,我继续道:“去知行楼吧?那会儿从办公室出来时看到的,露台吹风,很凉快。”
正在饭点,露台没什么人。我看着操场上来往的人影,道:“你知道我打架,是为了你吧。”
安知眉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那会儿我和陈彧的对话她也听到了,大概因为我提到过“在一起”这三个字,她看起来,似乎很怕我此时表白。
“我知道,很明显的呀。”她小声说。
手搭在栏杆上,我看向她,轻轻笑了一声:“那就好……知道就好,怕你意识不到,所以再问问,确定一下。”
安知眉一愣,刚才还很平静的,这会儿却突然红了脸。
她当着我的面,故作镇定将胳膊撑在栏杆上,手托着脸,借动作若无其事避开我的注视,使我只看得到她发间指缝里通红的耳廓。
“我以为……”安知眉的声音又小下去:“我以为你还要说点别的什么呢。”
我转身背靠在栏杆,手自然搭在上面,侧头看她。
春末,高三的最后一个夏天也快要来了。晚风已经带了微干的热意,沿着我的胳膊吹进来。高处不胜寒,知行楼三楼因为有教务主任而寒意更重,那些只有校园才有的吵嚷声离我们特别远,完全作为一种背景出现。
“哈,”我靠近了一些,握住她的手腕:“你想听么?”
原来女孩子的手腕是温凉的,像小猫的耳朵。
“你……想说吗?”
她没有躲开我的触碰。
我挑眉,又靠近些,拉住她的手腕施了力一点一点挪开,迫使女孩子露出整张无措的脸。
“我没这么着急,”我看着安知眉,观察她飘忽不定的眼神。
真可爱……
我道:“来日方长,你说呢?”
安知眉明白我的言外之意,她转过脸看着我,不过几秒,又垂眼看向被我握住的手腕。
而后,她微微转动手腕,挣开我握住她的动作,前移,将手递进了我的掌心。
我们牵手了。
不久后,我因为安全套的事情和我父亲大吵一架。母亲开导我,说总有比做爱更值得在这个年纪做的事。
“比如……牵手,拥抱,接吻?它们可能能够带来比使用安全套更多的幸福感也说不定。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不是一定就要和她发生关系才能证明。”她是这么说的。
我对此深以为然,因为后来,即便和安知眉分手,我一度恨她到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但在梦里,还是时时回到这一天。
到二十四岁,我已经很成熟了,别说做爱,比做爱更过分的事我也做过。
可我就是难忘这个春末。
大概因为,那是第一次和喜欢的女孩子牵手,那种剧烈波动的感觉,我在很久以后才知道专属于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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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桨:我觉得我们有点暧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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