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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我坐下,见我流汗,又忙让人给我扇风。
于是皇上站着我坐着,换上嫌冷我嫌热,皇上说话我喝茶,众人看来,更显得我迫切想要离职。
萧澈在长凳的另一端坐下,轻声说道:「平日爱卿都是穿的官服,裹得严严实实的,朕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常服,不想褚将军那个大老粗,竟生了你这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儿。」
能入宫的,哪一个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皇上这夸我的词,我至少听他去十余位妃嫔处说过。
想来萧澈也知道自己说得毫无新意,尴尬地摸了摸挺拔的鼻子。
为了不过于冷场,我忙笑着回话:「皇上过誉了!」
为表敬意,我又要站起身来行礼。
我一站起来,坐在长凳那头的萧澈险些被翘起来摔一跟头。
于是我急忙一脚跺在凳子上,这才稳住了局面。
为保萧澈不摔跤,犹豫了一下,我慢慢弯下腰,用手按在凳子上,又轻轻将屁股放上去。
此时我盘算着,要怎样才能将他手上的那封信拿回来。
不想他却主动问起:「你想回家?」
我本能地摇摇头,这是能说的吗?
若是承认了,岂非证明那信真是我写的,我可还在信中写了伴君如伴虎,上朝如上坟,进殿如进香这样的狠话。
可我马上又点了点头。
堂堂天子,一定是证据确凿了才带人来收拾我的,我若是坦白说不定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若是抗拒,皇上也不好杀重臣之女,可只怕我下半辈子便只能再乌衣巷给人刷恭桶了!
见我手指头都快抠得秃噜皮了,萧澈牵过我的手:「你既想家了,过几日你哥哥回京述职,朕便允你和父兄见上一面。」
我十六岁,萧澈大了我整整一轮,和我一样属鸡,今年二十八。
我想他应该和我一样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不想今日却如此大方,不仅不追究我失言之罪,还许哥哥来看我,真是格局打开了!
他的手又暖又大,将我的小手裹在掌心,我竟破天荒的觉得,萧澈似乎也不那么可怕。
我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沉静如水的眸子,和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想,皇上可真好看啊!又这般俊逸儒雅,我们家的男子都是咋咋呼呼的,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温柔。
见他朝我笑,我竟鬼使神差地说:「好!」
他轻声问我:「那便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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