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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陈观楼说的那般,打嘴仗,他根本不是都察院那帮孙子的对手。人家随便派出一个御史,都能将他喷得体无完肤。他是读书人没错,他也跟得上对方喷人的节奏,知道话里面引经据典的含义。可他没有辩才啊!他打小就不擅长这个。
要是谈论律法,他不怵任何人。
可是在朝廷上吵架,他真不擅长。
他盯着陈观楼看,双眼发亮。
陈观楼感觉到了危险,急忙退后一步,以免被牵连,“老孙,你可别打我主意。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作奸犯科的事情我不干。公报私仇这种事情,我通常也不干。”
“你今儿来刑部做什么?”
“喏,把条子批了吧。今年账今年结,别拖延到明年。明年又有新的账。”
“没钱!”
“郑道冲人都死了,你再说没钱,我可是要翻脸的啊!”
“是真没钱。”孙道宁掰着手指头跟他算账。
陈观楼只想捂着耳朵,像电视剧里面的女主一样:我不听我不听!
他只要钱。
“钱粮赶紧批了,别找理由。眼看着就要封衙,你现在不批,等到明年就成了烂账。你们刑部又可以发一笔横财。”
“胡说八道。”孙道宁怒斥道,“刑部从上到下,清风亮节,哪来的横财。休要胡言乱语,坏衙门名声。”
“老孙,做人厚道点,你以后还用得上我。”
孙道宁冷哼一声,“最多给你批个粮草条子,要钱没有。”
“那就加倍的批,我自个倒卖粮食补亏空行不行?”
“都察院弹劾的当下,天牢倒卖粮食。你是生怕都察院找不到刑部的漏洞,故意给我添乱是不是?”孙道宁气急败坏,一个省心的都没有,全部都在添乱。
“我不倒卖粮食,我拿什么给下面的狱卒发俸禄发奖金。要不,分成改一改比例,刑部少抽点。”
“不可能!”孙道宁一言否决,已经定下来的抽成比例,就别想改动。刑部上下都还指望着天牢那边的收入发一份过年钱。
但是把人逼急了也不太好。瞧瞧,姓陈的小子眼睛都红了,这是要发怒的节奏啊!
孙道宁果断改口,语气和缓道:“这样吧,粮草可以多批一份,就当是将过去欠下的一笔勾销。倒卖是绝不允许的,这一点你要记住。另外,南山侯怕是好不了,陛下下一步不出意外就要收拾南山侯。到时候你给本官好好的审,好好的敲打,问出隐藏的钱财,本官记你的头功。”
“南山侯很低调啊!犯了什么事,陛下为什么要收拾他?”陈观楼很好奇。
南山侯在勋贵中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他唯一一次听人提起,还是侯府给姑娘们相看婚事,好像是没看上南山侯府的儿郎,嫌弃南山侯府的儿郎没一个有出息,全都是软骨头。
“陛下看谁不顺眼,要收拾谁,不需要理由。”孙道宁一句话就将陈观楼的问题堵了回去。
陈观楼呵呵两声,“南山侯很多钱?祖上跟楚王亦或是跟成王那边有勾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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