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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雪苼想在大牢里的人是自己。
赫连曜那么骄傲的人,此时一身的狼狈,还要面对别人对他父母亲的羞辱,她的心简直疼碎了。
赫连曜的目光在傅晏瑾脸上移开,淡淡的落在雪苼脸上。
不过也是几秒,他就移开,不再去看她。
可是没有人知道,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紧紧的蜷起,指甲刺入到掌心里。
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清醒和克制,他是个阶下囚,生死尚不自知,父母已经被人如此凌虐,没有必要再把雪苼拉下水,她呆在傅晏瑾身边,起码是安全的。
雪苼对傅晏瑾说:“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
傅晏瑾伸手去拉白长卿,“我们出去。”
白长卿嘲笑,“傅兄,你的胸怀可真够宽广的,就让她这么跟赫连曜呆着你也放心?”
傅晏瑾一把把他给拖出去,“白长卿,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可以了。”
长官都退出去,牢里顿时一片安静。
雪苼刚才还在忍着,现在完全崩溃。她踉踉跄跄跑到牢门外,隔着牢门去抓赫连曜的手,“赫连曜。”
泪水成串的划过她雪白的面颊,让赫连曜想起雨打过的梨花。
他手慢慢抬起,想要给她擦去眼泪,跟她说自己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可是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他狠狠的掐着自己,冷声对雪苼说:“滚出去!”
雪苼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没有血色的唇抖了几下,她吸吸气,破涕为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哭哭啼啼,我不哭。”
说着,她拿出帕子,却不是给自己擦眼泪,而是给赫连曜擦去头脸上的赃污。
“够了!”他一声低吼,紧紧的钳住她的手腕。
雪苼疼的脸色一白,“赫连曜……”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你骗我上当,害我的兄弟被屠戮,现在还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哭,你给我滚,我这辈子都不愿意看到你。”
雪苼脸上的泪水越流越多,怎么也擦不完的样子,“不是的,你听我说,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
赫连曜推开她,眸子里射出的冷光让她心颤,“别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尹雪苼,你最好让傅晏瑾想办法弄死我,否则我出去后第一个就要掐死你。”
尹雪苼拿起他的双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放,“你来呀,在这里就可以。阿曜我不解释,事情本来就是我弄砸了,我笨我轻易相信别人,我死有余辜,能死在你的手里我很开心。”
赫连曜冰寒的眸子看着放在她雪白脖子上的手,慢慢收紧,“不要以为我不敢。”
尹雪苼泪中带笑,“阿曜,我死而无憾。”
赫连曜的脸色铁青,嘴角含着讽刺,他的大手越来越紧,雪苼双眼翻白,气息也喘不上来。
但是她没有挣扎,甚至闭上了眼睛。
‘蠢货!’赫连曜大骂着,咬着后槽牙用力。
雪苼眼前一阵阵发黑,嘴角却慢慢溢出了笑意,这样死了也不算太差。
忽然,脖子上一松,大口大口的空气灌进来,她却因为无法吞咽而剧烈咳嗽着。
是傅晏瑾,关键时候他冲进来,拉开了赫连曜。
轻轻抚摸着雪苼的后背,他把她交给副官,“把夫人给带出去。”
“夫人?”赫连曜拧紧了剑眉,“奸夫淫妇。”
雪苼的嗓子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拉住傅晏瑾拼命摇头,不让他去对付赫连曜。
傅晏瑾推开她,“副官,把夫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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