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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还有人穿唐装,款式修身,显然是改良过的,但穿的还那么合适,也亏得那身气质了。
陶乐眼睛毒的很,摸爬滚打这么久,眼神正不正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男孩在她的注视下不偏不移,坐得端端正正,笔锋稳稳,行云流水。
陶乐灭了烟,转身离开。
等人完全看不见后,谢道年停下笔,喃喃自语,“总觉得有点像。”
·······
傍晚收了摊,他带着一堆东西从后门进去,七里香已经谢了,只剩下叶子在那里。
陆胭坐在后门,身边放着一个大大的袋子。
等他走近了,她马上起来,眼睛亮亮的。
他在她跟前停下,问,“怎么了?”
不是问你什么事,也不是问为什么,而是,怎么了?
“你终于收摊了,我是来给你东西的。”她转身拉开袋子,里面竟然是一堆娃娃,各种各样。谢道年看着觉得眼熟,那不是街边那家游戏厅娃娃机里的东西吗?
好家伙,她是把人家整个娃娃机搬空了吗?
陆胭掏出一个大大的蜡笔小新,“这个抓了几次才抓到,送你。”
蜡笔小新比着一个萌萌哒的表情,谢道年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
陶乐以前和别人合伙开过儿童游泳馆,游泳馆前摆着几个娃娃机和游戏机,供下课的小学生玩,陆胭每次放学都要去店里抓娃娃,拿着一堆硬币练习,陶乐也随她去了,反正抓出来还是会放回去的。
就这样,陆胭练成一手抓娃娃绝活,去到哪抓到哪,有抓错没放过。
黄昏的余光打在她脸上,白色的裙子洒了颜色,冷暖两色,矛盾又协调。
见他在看她,陆胭很不好意思地将娃娃往他怀里一塞,娃娃卡在他臂弯里,她低头提着她的那一大袋战利品走了。
娃娃布料软软的,覆在肌肤上有种痒意。
霞光也软软的。
谢道年将它夹好,推门进去,回到房里,将它放在桌子上,旁边堆着一堆对联,搭配奇怪又滑稽。
他叹息,拍拍蜡笔小新的头,转身下楼吃饭。
·······
快1年过去了,她依旧锲而不舍。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久到他会下意识回头看看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不在。
她没有打扰他,却时时刻刻存在他的生活中。
长假夜晚,天边一道弯月,巨副天幕上,点点繁星,蜜蜂停在后院的茶花上,贪婪吸着花蜜。
9点的小巷安静又深沉。
窗台边的仙客来开得正艳,幽吐芬芳。
陆胭在底下招手,她穿了一件裸粉色及膝裙,露出白皙的肩膀,黑发披散,月魄冰心。
谢道年刚写完书法,桌面上大大的“三省吾身”四字,遒劲有力,洒脱大气。
他在看她。
“谢道年,我好看吗?”她转一个圈,裙摆开出花来。
她很好看,不施粉黛也好看,身上有用不完的活力。
笑容也有说不尽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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