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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安正预备用门口打开房门时,江淮叫住了他:“培安,房卡就交给书俏吧。”
培安照做了。书俏眼见培安转身去了隔壁房间,只留下她和江淮两个人在这扇门前,心里又莫名紧张起来。她没话找话似地问:“那个,培安不和我们一起吃吗?他晚饭怎么解决?”
“他等下就在隔壁房,我为他叫了送餐服务。”江淮道,“书俏,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我希望由你来打开这扇门。”
书俏问:“难道有惊喜?”
江淮笑而不答。
她也不是真的期待有什么惊喜,其实,江淮能主动做这样的安排,对她而言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一想到接下来的时间能和他享受二人世界,她便迫不及待地刷开了房门。
刚打开房门,站在门口,就可以看出这是一间很豪华的套房,玄关处矮柜上的干花充满和风感,稀疏却有致。房间给人一种开阔的感觉,仅起居室目测便有超过八十平米的面积,胡桃木的地板一直铺到飘窗下,给人一种空间上的延伸感,只在茶几下方铺了一块波斯地毯;家具件数不多,留出了开阔的空间方便轮椅出入,每一件的设计却独具匠心,且高低恰好适合轮椅人士使用。也许是不久前刚熏过香,书俏在呼吸之间闻见一种极清淡的香味,使人心神安定愉悦。
书俏假装有点失望的样子,喟叹一声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惊喜要给我呢,就这样啊……”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书俏蓦然收住了声,睁大了眼睛——
窗帘在江淮手中的遥控器控制下缓缓拉开,露出了窗玻璃。在那上面贴着许多张纸片——奇怪的是并不是什么特别漂亮的工艺纸,全像是普通本子上撕下来的,在这整洁华丽的房间显得特别突兀滑稽。书俏疑惑地上前查看,发现上面用黑色的粗笔写满了大大小小歪歪扭扭的字,写的全是她的名字——“书俏”。
“江淮你……”她简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震撼,她不知道那些字用了他多久的时间才写成,但她可以想象他写得有多辛苦。“好傻哦!”她有点想哭。
“书俏,这并不全是我一天里写的。”江淮说,“也许你也会想知道,到底我是什么时候对你动了情,我想,即便不是最初,也是在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忍不住为你动心了。特别是你给我画了那幅画以后,我嘴上对莲姐说你不过是好心可怜我,可我心里却在动摇,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是在写曲子,思绪也会飞出老远,想你、想那个晚上、甚至……想我们能不能有未来……”
“你一边想,一边写我的名字?”书俏笑泪盈盈地看着他。
“对啊,然后看着满页丑陋的字迹,再告诉自己,哦,这是不可能的……”
“哦,”她刻意作出恍然大悟状,“原来你早就对我动了心思了!”
江淮道:“我对你动心,那不奇怪,奇怪的是,我遇到了一个怪女孩:她又漂亮又聪明,还可爱极了,可在感情的事上却好傻好傻,选了一条最辛苦的路来走。”
“那是谁害的?”书俏噘嘴道。
“我。”他承认得飞快。
“那你该受罚!”她蹲到他的轮椅前,单手支住自己的下巴,搁在他的腿上,仰头道:“我要罚你以后每年都给我写这样一张新的名字纸,而且绝对不能换名字,只准写这两个字,要把纸写得满满的!你还要保证,字还要一年比一年写得好!”
“好,我保证。”他笑了。
有人按了门铃,江淮道:“是送餐的人到了。”
果然,两名穿着管家服的侍者推着餐车进到了房间里。
书俏随江淮去了起居室旁的餐厅。餐桌上有一支细长的水晶花瓶,里面插着几支海芋。小小的水晶吊灯闪亮却并不夸张,餐椅并非整体都是实木,而是软软的皮椅,椅背完全符合人体曲线,看上去感觉就很舒适。
侍者为书俏拉开了椅子。江淮没有更换座椅,而是用遥控按钮调整了一下自己轮椅座位的高低。在侍者上完菜之后,他微笑示意他们退下。
“事先也没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就自作主张订了潮州菜,不知道你是不是吃得惯。”
“你不像是那么粗心的人呀。”书俏道。
江淮轻轻道:“有点紧张,怕提前问了被你一口拒绝赴约。”
“所以干脆‘先斩后奏’了?”她逗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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