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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一点半,天上的繁星更跌一轮,凉风冷如铁。徐西桐正准备睡觉,她痛得龇牙咧嘴,怕睡觉时弄到后颈的伤口打算侧着睡,一颗石子砸向窗户发出一阵声响,她打开窗户,看见任东站在下面。
徐西桐穿着睡衣蹑手蹑脚地下楼去见任东,少年和少女站在一扇大窗户底下,身后高大的树木随风摇曳,偶尔大院里传来几声狗叫,剩下的就是夜虫发出吱吱的声音。
“痛不痛?”任东看着她,哑声问道。
“不痛。”徐西桐摇摇头,冲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平常跟个娇气包一样的人这会竟然说不痛。
任东仍看着她,漆黑的眼睛盯着她没有说话,徐西桐败下阵来,语气欢快地安慰道:
“一点点啦。”
“对不起。”任东毫无预兆地道歉。
徐西桐摇摇头,眼睛里是一贯的神采,她的声音温软:
“我保护你,你不用怕。”
一如五岁那年,扎着羊角瓣的小姑娘顶着瘦弱的小身板把被人遗忘且昏迷的任东从农田里一步一个脚印把他背出来,她那个时候也是那样说:
“你别怕,有我在。”
“我看看你的伤口。”任东垂下眼看着她,漆黑的眼睫在眼底晕出淡淡的阴翳。
徐西桐只好背过身去,她面对着斑驳的墙壁,任东在她身后站着,两人挨得很近,近得下一秒就能吻上她的脖颈。
男生掀开了她脖颈后面覆着纱布,徐西桐感受到他看向自己伤口的眼神炙热,她莫名有些不自在。但任东只是慢慢低下脖颈,轻轻吹起了她的伤口。
小时候也是这样,徐西桐怕痛,每到打针就大哭大闹,任东就会趴在一边吹着伤口一边哄她:“娜娜不怕,我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可现在不同,
任东是她喜欢的人。
徐西桐整个人几乎快要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任东轻轻吹着她的伤口,后颈一片灼热,似被火架着烤,她绷紧了后背,男生清浅的气息覆在伤口上面,凉凉的,又带着麻意。
似将她全身攻略,一点角落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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