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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鼓点落下,表演结束,观众还沉浸在时羽带来的惊艳表演而不能走出来,尖叫声和鼓掌声几乎掀翻屋顶。
时羽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上微喘着气,笑道:“我就是打个酱油的,跳舞这个节目我前几天临时抱佛脚练的。”
台下发出一片哄笑声,有人感叹女神还挺真实,还会自嘲,过分谦虚了啊。有男观众大声接梗道:“就跟我们考试前背小抄一样。”
观众席发出一阵哄笑声,气氛轻松而愉悦。
时羽握着话筒笑了一下,一双漂亮的眼睛扫向台下,环视了一圈,没看到那个身影,明眸一闪而过的失望。
“最近写了一首歌……”时羽说完之后,朝台下鞠了一躬,“第一次在公众舞台上唱歌,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
江恪确实没来得及赶去现场,他提前结束工作在开车去现场的路上,恰好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疗养院那边打来的,护士的声音焦急:“江先生,太太犯病了,我们怎么都控制不住她,她还跑出去了……”
“知道了,你们继续找。”江恪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江恪没有立刻调头,他坐在车里,仰头阖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江恪发动车子,往雅山医院的方向开去。
江恪开车赶去医院的途中,医护人员在后花园找到了江母,彼时的江母正试图翻墙出去。
江恪走在走廊上,人还没到病房,就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女人大喊道:“你们抓我干嘛?我要出去逛街。”
男人刚到门口,一只茶杯迎面笔直地朝他砸来,然后“嘭”地一声落在地上,顷刻变成了碎片。
鲜血贴着江恪的额头流下来,触目惊心。旁人见状紧张地上前:“江总。”
“我没事。”江恪沉声说。
女人在推搡护士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人群外的江恪,印象中,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冷冷地据看着她,彷佛在看一场闹剧般。
女人大受刺激,竟一把冲破旁人的桎梏冲了过来,她揪着江恪的衣服,用力地捶打他,大喊道:“江正国,你还有脸回来?”
“你就扔下我和小恪这么久。”
“江正国,你对得起我吗?”
……
女人不停地捶打着江恪,锋利的指甲陷阱他皮肉里,皮被划开,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感。全程,江恪木着一张脸,任由女人打骂,像一具空洞的皮囊。
叫骂声和眼泪不断,医生和医护人员费了大劲才把女人架住。医生给江母打了一剂镇定剂,针管刺入皮肤,液体一点一点注射进去。
原本还奋力挣扎的女人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江恪走过去,替她掖好被子,又帮忙把凌乱的桌子收拾好。他还起身给江母温了一杯牛奶。
江母醒来的时候是一个小时后,她的脸色苍白,又恢复了温柔娴静的模样。她看着江恪的背影,轻声喊道:“小恪,是你吗?你都好久没来看妈妈了。”
“忙。”江恪语气简短,把温牛奶递了过去。
“你额头上的伤怎么了?”
江母伸手过去想摸他的伤口,江恪别过脸去,淡声说:“被门磕到了。”
女人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收回手:“那你走路得小心点。”
“对了,枫燃怎么没来看我?”江母语气失望。
“你看,我在日历上都圈好了,一周后就是你弟弟生日,我打算亲手煮一碗面给他吃。”
江恪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桌面上的老旧日历,已经卷边了。2月14号那个日子被女人用红色的笔重重圈了起来,旁边写上了歪歪扭扭的字迹。
2月14,枫燃生日,要给他煮面。
江恪睫毛垂了下去,光暗了下来,他的喉结滚了滚,一句话哽在喉头,终究没有说出口。他其实很想说。
妈,今天也是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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