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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许随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又矛盾。明明逼着自己不去见他,却又四下关注着有关于他的一切。
逃不开。
许母寄来的快递发的是特快,没两天就寄来了。许随用裁纸刀划开箱子,都分给了室友,剩了两个她想着排练的时候可以带给大家尝一尝。
结果许随在最底部发现了一包东西,她拆开一看,是一双棉织的手套,里面塞了几张钱。
两张一百的,还有好几张皱巴巴地十块,五块的,也有硬币。
一共是三百块。
许随看着手套和钱既想笑又想哭,一下子明白了她奶奶为什么会感冒了。
周末的时候,由于大刘有点事,所以他们把排练时间调到了上午。许随和胡茜西来到周京泽家,是周京泽开的门。
一个星期没见,许随有点紧张,门打开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避开了和他的视线交流,听见一道嘶哑的声音,语气嗤笑:
“你俩是乌龟吗?”
“哼。”胡茜西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他们早已在琴房等着,周京泽困得不行,单手插着兜泡了一杯美式端上楼。
他们的排练的时候需要眼神交流,通常是随着节奏的变化更换乐器,轮到周京泽向许随抬眼示意的时候,她的眼神只是极快地碰了一下,然后低头打鼓。
周京泽察觉到了,什么也没说。
中场休息的时候,盛南洲自我夸赞:“我们这帮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群。”
“没文化也不必这么外露,天造地设指的是情侣。”胡茜西放下贝斯,坐在沙发上指正。
周京泽舌尖顶了一下左脸颊,笑:“是我教子无方。”
大刘看到桌子上许随带来的柚子,开口:“这柚子甜不甜啊?”
“甜的,”许随接话,她看了一圈,问,“有刀吗?我剥给你们尝尝。”
“厨房应该有。”胡茜西说。
许随点了点头,抱着一个柚子下了楼。胡茜茜见许随下去,而周京泽还窝在沙发上玩消消乐,皱眉:“舅舅,你一个主人,还不下去帮忙?”
周京泽只得扔了手机,双手插兜下了楼。
果不其然,许随站在厨房,黑眼珠转来转去在找刀。一道冷淡声音响起:
“在头顶。”
不等许随反应,周京泽走过去,轻松拉开消毒柜,拿出一把水果刀,径直接过她手里的柚子,沿着黄色皮层的顶端开始划刀。
周京泽轻车熟路三两下就把柚子的表皮剥开,苦涩的清香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周京泽人长得高,他低下头,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
他从中取了一瓣红柚,把外衣剥开,指尖沾了一点柚白丝,递给许随。后者接过来,咬了一口。
周京泽拿着刀继续划水果,放到盘子里,冷不丁地问道:“你最近有事?”
“没有。”许随否认。
周京泽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继续把柚子分装到盘子里。许随站在一旁,安静地吃着红柚,嘴唇上沾了一点红色的汁水。
柚子真的很甜,许随鼓着脸颊,吃得认真,像小金鱼。倏忽,一道高瘦的影子笼罩下来,与地面上她的影子缠住。
周京泽站在她面前,手肘撑在她身后的柜子里,打算把水果刀放进消毒柜里。许随因为他猝不及防地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仰起头神情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冬日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在她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上,上面的的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周京泽瞥见她水润的嘴唇上沾了一点红色的柚子汁,眼神一黯,原本不想说的话这时冒了出来:
“那你是在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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