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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只直勾勾地盯着货箱里的拨浪鼓。
张之维一手接过两个碗,递给林观音一个,然后像喝酒一样豪爽地一口干了这碗水,他哈哈大笑,取出了那个拨浪鼓,交到小孩儿手里,说:“活着是不是挺不容易的?”
小孩儿听不懂,他只开心地转转手里的拨浪鼓,发出闷闷的响声。
林观音看张之维一口气喝完了,以为他爱喝,就只喝了一小口,然后就要把接下来的所有给他。
张之维不要。
她便皱着眉,指了指货箱,指了指张之维,又指了指自己。
[你比我累,应当多喝点。]
张之维叹口气,但他不爱看林观音皱眉,于是接过碗,一下子喝完了,林观音攒下来的水。
林观音收拾了两个人的破碗,交给了小孩儿。
碗是非常重要的家具,要是丢了,小孩儿回家该挨打了。
小孩儿一手拿着碗,一手摇着拨浪鼓,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见他走了,林观音和张之维也走了。
还是和来时一样,林观音走在张之维前头,摇着手里的拨浪鼓,发出闷闷的鼓声,而张之维循着鼓声,背着棒棒,一路跟随。
只是,这次,林观音头上多了一枚泛着银光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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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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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里村与村之间总隔着很大一片山,越过这一座座山,才能又到一个村庄里。
可这时天也快黑了。
落日余晖铺撒在乡间小道上,衰败的日光,蕴着橙红色的光芒,将一整片天空都染成红色,奇形异状的云结成一团,远看起来像一只苍狗,又若一件云裳。
劳作的农人赶着即将披上的星衣回到家中,看着妻子在家中厨房忙忙碌碌,洗洗刷刷,偶尔拌上几句嘴,但主题不定,有时候是关于邻里的八卦,有时候则是地里的收成,有时候又会回到温馨的家里,对着家里调皮又不懂事的几只皮猴,又喊又骂。
年老一些农人则抽出用了几十年的烟杆,怼上粗制的烟草,点上火,挑起烟杆,一边听家中嬉笑打闹,一边眯着眼睛,望着远方的庄稼,勾起满足的笑容,笑意在衰老的脸上荡开,激起层层涟漪。
张之维和林观音正巧路过,林观音手中的鼓发出闷闷的声音,引起农人的注意,他家看门的大黄狗撒欢似的跑到林观音的脚下,但林观音轻轻一抬手,它便停下了汪汪的叫声。
老农抓起手里的烟杆,站起来,他的眼睛长期在太阳底下暴晒,已经浑浊了,视力也受影响,看远处的时候总要眯起眼睛。
但即便这样也只看得清两个模糊的人影。
于是,他喊了一声:“喂,干嘛的?”
张之维背着棒棒,回道:“卖货的。”
卖货?
老农还未有什么应答,他的两个孙子,就跳出来,跟他家那只大黄狗似的,围着林观音转悠,林观音摇了摇手里的拨浪鼓,他们便跟着兴奋地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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