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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这里是医院!”陈子桥本想把她拉到角落里,无奈两手空不出地儿,只好用眼神震慑她,“呵,我看你是不用待在病房了,你这个样子也没人相信你在生病。这针也不用挂了,我帮你拔了?”陈子桥面无表情地提议,虽然像开玩笑,但是他冷淡的表情告诉陶可——他动了怒。
陶可一时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地上,然后抓起她的右手。
她有一瞬的疑惑,眼前的这个陈子桥到底是不是她所认识的他。
她认识的陈子桥,只有工作的时候沉稳冷静,一丝不苟,平时处世淡泊无欲,就像一个悠闲的路人,看着别人的故事,从不进入这个世界。
此刻这个暴躁易怒的他,或许才是真正的他?
陈子桥并不是想吓唬她,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气急攻心想直接把针从她手上拔了,还特别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脑子到底装了些什么。
现在这个社会,好心扶老人一把都会被反咬一口,乐于助人只会被说成多管闲事。放着大好的病房,在点滴室里人挤人,她以为她这样就会被人称赞吗,不被人骂成脑残已经够好了。
然而白皙光滑的手到了他的眼底下,他却下不了手。
若他还是以前那个固执而又冲动的他,怎么会手下留情?若他真的对爱情绝望不愿意再动情,又怎么会对着陶可无故生气?
他可以在看到陶可和楚煦同时出现在他眼前时离去,可他没有。
他可以在楚煦的保证下放任其照顾,可他没有。
他可以在把她送到医院后先行离去,可他没有。
所以,尽管他的手离针眼只差了零点零一公分,最后还是五指蜷曲,紧握成一个拳头,缩了回去。
他的声音最终沉了下来,“你这样做有用吗?就算你走了,他们也住不起这个房间,还是你准备再资助给他们一笔钱,不,替他们把所有的医药费都付了这样比较直接。”
陶可皱着眉头瞪着他。
“我说的是事实。同情心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陶可恨恨地问道,不由腹诽,理都让他占尽了!现在帮个人怎么这么难!
“反正你钱都交了,不如别把那些钱收回来了?回头我把钱还你?”
“……我真想进你脑子去看看,除了浆糊还有什么。”
“……”
“行了,你先回去收拾收拾。”陈子桥一副无语到极点,懒得再跟她说话的模样。把手里的点滴袋让她拿着,一手拿起地上的袋子,转身就走。
“欸……”陶可满是疑惑,拉住他,“你去哪儿呀?”
“你不是在病房里待不下去了恨不得马上就走,我怕再不走你直接烧到四十度,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为什么这个人总能把话说的那么欠揍呢?不过听他的意思,应该是服软了,陶可吁了口气,又问:“那个……”
陈子桥一副不耐烦的神色,“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陶可一愣,“什么?”
“闭嘴,然后回病房安安静静地把这袋东西吊完。”
“……”
“对了,刚肚子饿了在外面吃了点粥没吃完,你把这粥拿去吃了,不要浪费。”
不知道是不是事情办得不顺利,一直到点滴结束,陈子桥都没有回来。
陶可无所事事等了一个钟头左右。粥也喝完了。
并不是普通的白粥,粥里面加了很多补血养生的东西,放在不锈钢保温桶里,打开的时候还很热乎,非常烫口,香味四溢。
陶可怕烫,把它放在一边晾了一会儿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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