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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类,有这般可能吗?
怕又是另外一只妖吧。
茶馆内,有七成五客倌,全浮上此等念头。
女子啜饮茶水,对众人的注目没反没应,恍若未觉。
倒是有几人按捺不住性子,起身来到她桌边,颇有英勇之姿,要掀开妖物面纱。
“姑娘,一个人吗?”事实上,最想问的是:你是人吗?
“你不是水丽镇民吧?很面生哪,来探亲?或是寻友?”还是,来吃人?
女子未露不悦,眼圆而灿亮,略略审视包围着她的这几人。
“找人。”她回答,嗓软,却不嗲。
“水丽镇居民,我包打听多少都识得,你要找谁,也许我能帮你。”
她浅笑,摇摇头,混在黑发内的红发绺,随其轻曳。
“不麻烦,谢过。”
“这红丝是饰物,或是真发?”问话之人,边问边伸手,欲碰触红发,尚未摸着,女子已闪避而过。
动作灵巧利落,如风迅速。
她扬起眉,笑容不减,只是眸光锐利起来:“这是调戏?抑或挑衅?”
前者可能性不高,她并非倾城美人,姿色中等,连送茶小婢都胜她一筹。
后者,是吧?
“姑娘言重了,纯粹好奇并无调戏或挑衅之意。”一人立即澄清。
她知道。正因感受不到恶意,她才能维持着笑。
“你们有话直说,不用拐着弯来,试探、观察、猜测,太费功夫了。”女子很豁达,比起几人更加磊落。
她一说,几人倒呆了,一时之间,谁也无法直问来意:你是妖是人?
“你们怀疑我可能是妖?”女子问得一针见血。
并非她具有读心异能,实在是这几人脸上,所思所想,全写得太清楚。
“姑娘是吗?”其中有人壮胆一问。
女子笑了,笑容之间有着淡淡自嘲。
“我倒希望我是,可惜,我是人。”
口说无凭,女子突然探手,碰触其中一人颈上的驱妖符。
驱妖符,据说妖物一碰,轻则遭受灼刺,重则现出原形。
众目睽睽之下,女子手持驱妖符,神色自若,未受任何影响。
几人皆曾目睹,江家媳妇不,是狐妖,被驱妖符封禁时,发出的凄厉惨叫,以及痛苦的反应,绝不似这女子态度淡定。
道长曾言,驱妖符前,妖孽无所遁形
这么说来,此女子并非是妖啰?
“从踏入镇门,便不断听见狐精、狐精,那狐精做了哪些恶事,让你们要活活烧死牠?”女子闲聊一般,问得随兴。
“那狐精扰乱镇上安宁、释放恶疫,或许,更打算残杀百姓性命,吃光水丽镇民,以增强妖力”茶馆里,有人朗声回答,换来众人点头认同。
女子稍稍沉吟,螓首微摇,再道:“释放恶疫,不是狐精伎俩。”
女子说话笃定,嗓音不大,却很果敢,续言:“狐精多半单纯、好玩,自豪容貌绝艳,藉以戏弄、迷魅旁人,实则不存恶意,就是顽皮。虽有少数食人,但毕竟不多,如同人类,有善有恶,不能单凭几只作为,便判定所有狐精死罪。”
她话声方落,众人回以惊讶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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