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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从莲蓬头喷出,湿润了男人古铜色的强健身躯。
隐约有着忧郁的黑眸扫向浴室一角的瓶瓶罐罐,标示着各牌各种味道的沐浴乳,有的已经拆封,有的则还包着透明的包装纸,他没有多做选择,随手拿了一瓶已拆封的起来用。
他并没有离开郑芷晴的家,他只是在她忙着关门窗的时候,默默的进入了她的浴室洗澡。
因为他没有办法忍受自己浑身的酒臭味。
如此落魄的气味折辱了他的尊严,彷佛是在嘲笑他在感情上的失败,讽刺他凄惨的爱情。
他可以忍痛放走一个不爱他的女人,黯然接受他是这段感情的失败者,但不能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洗去了连自己都厌恶的颓废之后,卫文昊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没有衣物可以换穿。
他苦恼的瞪着刚才脱下且丢到地上的湿淋淋的衣物,眼角余光瞄到了左方墙上挂着一条白色浴巾,无可奈何之下,他拿了那条浴巾来勉强遮掩自己。
希望郑芷晴这里会有男人的衣物才好,要不然孤男寡女的,他很难对这间屋子的主人交代。
出了浴室,冷空气袭上了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的卫文昊,他瑟缩了下身躯,眸光依然在稍早前的那个位子找到了正津津有味啃着消夜的郑芷晴。
他上前拍了拍她纤细的肩膀。
“哇!”才一回过头,郑芷晴立刻尖叫了声,差点将眼珠跌出来,更吓了好大一跳“你不是走了?”
事实上他不仅没有离开,而且从他那头因为湿润而竖起且滴着水珠的头发以及腰间那条浴巾看来,他似乎在她家洗了个舒服的澡。
卫文昊尴尬的笑了笑“呃请问你这里有没有男人的衣服?我刚刚洗完澡后,才发现没有衣服可以换”
“我一个人住,又没有男朋友,怎么可能会有男人的衣服?”郑芷晴翻了翻白眼,没啥好气的说。
打从大学考上了台北的学校之后,她就在台北这里读书、工作、创业,很少回到南部的老家,除了偶尔会利用几天国定假日或者是特定的休假日子回家看看家人,来联络感情。况且她在上星期六才和一个不晓得是第几任男友的男人分手了,从不曾让男友进来闺房的她当然也就没有任何男性的衣物。
原来他只是很安静的去使用了她的浴室,并没有趁她不注意时悄悄离开她的家
不知为什么,这个事实安抚了她失落的感觉。
这下子卫文昊更是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借件衣服穿而已,没想到郑芷晴回的话是呛得可以。
虽然没有男性衣物可以供他暂时穿戴,但郑芷晴还是想出了办法化解他的尴尬。
她咚咚的跑回房间,又咚咚的出现在他面前,不同的是,手里多了件睡袍。
“这是我的睡袍,对你而言可能有点小,不过也只能拜托你勉强穿一晚啰!毕竟十二点多了,所有的商店都已经关了,也没办法再去买。”她又不能拿她的衣服给他穿,而且他穿得下才有鬼!
“对不起,让你这么麻烦。”唉!今晚肯定是他此生最难堪又尴尬的一晚了。
郑芷晴摆摆手,忙着吃消夜的嘴巴无法说出任何话,只好以手势示意他快去换衣服。
没多久,卫文昊穿着一件对他而言绝对是紧身衣物的女性睡袍出现在眼前,笨拙的模样差点让正喝着珍珠奶茶的郑芷晴笑到噎住。
“哈哈”她脸蛋嫣红,笑得好开怀“天啊!好像大人在穿小孩的衣服,好好笑喔!”
好吧!看来他娱乐到她了。卫文昊无言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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