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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以前去过的清吧不同,入耳就是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头顶的灯光杂乱无章地闪着,空气里混着一股劣质的香水味和汗臭味。
方戒北有些受不了,心情更加糟糕。他急着找到方辞,不断在人群里穿梭,频频撞到人也只能道歉。
有衣着暴露的女郎贴上来,喊他“哥”,声音暧昧,语音陡峭到高处又打着转,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忸怩姿态。
他不喜欢这个称谓在不相干的人嘴里说出来,就像滑腻腻的蛇皮贴在了皮肤上,有些轻微的作呕。
于是礼貌地把人推开,继续找他的方辞。
可是,这个小小的酒吧,好像乍然间成了群魔乱舞的四度空间,他明明是知道方辞在哪儿的,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找不到她。
天与地仿佛都在旋转,让他有些晕眩,心脏感到一种彷徨的钝痛感。
终于,他在前面的舞台上看到了方辞。
她似乎是喝醉了,微微摇着头,摆着步子跳着舞。几个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小年轻围着她,嘻嘻哈哈说笑。不知道是哪个率先忍不住,摸了她的手一把,她马上翻脸,抬手就给了人家一巴掌。
方辞是什么性格,方戒北是最清楚的。
跟你说笑不代表就是看得起你了,说笑就是说笑,敢动手动脚,那是活腻歪了。
要是往常,她那泼性子是不会吃亏的,这会儿喝得东倒西歪的,哪里还能是这几个人的对手,眼看就要吃亏。
他迅速挤开人群过去,这一刻,也不管自己是什么中央警卫局的还是什么人民解放军了,直接就给了那几人几拳脚,招招还下着狠手。
回头他拉了方辞,把她拖出了酒吧。
她是真喝高了,踮着脚尖不住往后面倒,还质问他:“你干什么呀,王八蛋,我不认识你!你给我放手!”
方戒北一直都是很自持的人,此刻也忍不住心头燃起的滔天怒火,抓着她的肩膀就给按到了墙壁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方辞,你要我怎么样?”
她似乎有一丁点清醒了,睁着一双朦胧的大眼睛瞅着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有一些不解,又有一些茫然。
“我们认识吗?”她蹙起眉,“不过,你长得很像我哥。”
方戒北说:“他不是你哥。”
仿佛是触怒了她,她狠狠推了他一把,她说他是的,他去找童珂了,他不要她了,他只想做她哥。说着说着,她蹲下来,抱着脑袋哭了出来。
方戒北杵在原地没有动,脸色微白。
仿佛是被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
方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似的。
四处一看,发现是有些熟悉的屋子。还没理清脑子里的思绪,樊真就端着碗醒酒汤从餐厅过来了,递给她说:“我的姑奶奶,你终于醒了。这都几点了啊,太阳晒屁股了。”
方辞难受地推了推头:“我喝醉了?”
“宿醉。”樊真把碗递给她,“喝了吧。”
方辞喝了一口,感觉头没那么晕了,皱起眉问她:“怎么我在你这儿?我记得我昏迷前是……”
“邹洵找你回来的。”樊真不欲多言,低头整了整被单,“别想那么多了,喝完汤去洗个澡吧,一身的汗臭味和酒味,难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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