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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真和赵熙结婚那天,圈里甭管熟不熟的,只要是认识的都来了,算是给个面子,撑个场面。
樊真喜欢热闹,赵熙这厮则小心眼得很,请柬都发出去了,他们要是不来,非得被他记恨上不可。当初发婚讯的时候,这厮就高兴地喜上眉梢,恨不得昭告天下,可见对这婚宴多重视了,他们要不来,他还不得剥了他们的皮啊。
宴会定在东城区的酒店,是赵熙一朋友开的,宴客当日,一概不对外宴客,只招待这帮祖宗,场面架子都摆足了。
赵熙大呼其义气,给他包了个足份的红包。
这位仁兄拍着他的肩膀促狭一笑,红包哥哥就收了,可哥哥最想看到的,还是你俩的第二个好消息啊。
樊真单蠢,不解问他:“什么第二个好消息啊?”
这家伙不点破,就是嘿嘿嘿嘿坏笑着,弄得她一头雾水。
赵熙一脚踹过去:“滚滚滚,跟你老婆先生去吧!”
这人笑着走了。
樊真躁红了脸,赵熙回头,就收了她一个眼刀,讪讪地凑过去,又被她推开。敬酒的时候,两人还别扭呢,可谁都瞧得出,是她拿捏着赵熙,赵熙凡事都迁就着她。
一举一动,都瞧得出。
方辞观察了很久,收回目光,小鸟依人地靠到方戒北身边,脑袋一歪,枕到他搁在桌上的小臂:“看在他表现还可以的份上,我今天就不闹了。”
“你还打算闹呢?”方戒北敲她的脑袋。
方辞张口咬他,可动作没他快,咬了好几口都没碰着他一根头发丝,倒像是被他钓鱼似的溜着,很是傻帽。
同一桌的都在笑。
方辞豁然坐起,伸手指一一点过去:“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说的就是你,唐宇——”她抓了一把开心果就朝他丢过去,“再笑拿铁锤锤你。”
唐宇惹不起她,一猫腰躲旁边桌去了。
一哥们儿鄙夷他,竖起中指:“怂!”
“你行你上啊!”
吵吵嚷嚷地热闹了一阵,终于开席了。方辞第一个不客气,用筷子去挑海碗里最大的那只鸡腿。只是,这鸡向来是囫囵炖的,任她使劲了浑身解数都弄不下来。
她本来打算把腿一扯就开溜的,毕竟这么多人都在,一个人霸占一只腿,不好看哪。可这会儿扯不下来,怎么使劲都扯不下来,她又不甘愿离开,杵在那儿不上不下,尴尬极了。
有不少人都在笑话她,面带揶揄之色。
不过,眼底都是善意的。
方辞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大院里最漂亮最活泼的姑娘,没有那些忸怩姿态,被人骂也能笑呵呵的小可爱。她这份豁达能感染周边的很多人,跟她在一起啊,就是快乐,就是无忧无虑。
这不,在大庭广众下都这么丢人了,她还扯着那鸡腿不肯放手呢。
方戒北看不过去,把她拉到位子上,起身给她撕了那腿,端端正正放到了她碗里。
一桌子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方戒北把头别开,都没脸看。好在都是熟人,要是上外边,她也这样啊?
方辞也知道自己失礼了,埋头吃,不吭声了。
樊真过来给她撑场子:“有什么好乐的?你们小时候光着屁股蛋儿掏鸟窝的样儿姑奶奶还一清二楚呢,怎么,给你们仔细数数?”
“别,别,您二位就是我们的天,我们的地,您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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