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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脸上挂不上,干脆恶人先告状,先嚷了起来:“怎么,你还动手?”
书生们围上去:“好大的胆子!我等有功名在身,岂是你这小民可以冒犯的。”
“说不过就动手,真是刁民!”
俞敏忿忿道:“这些书生怎么回事?便是人家说得不好,也不用这样凶神恶煞吧?”
池韫眉头大皱,却听耳边一声大喝:“你们干什么?”
抬头一看,是俞慕之。
俞慕之上前扯开这些书生,怒道:“亏你们还是圣人门生,读了那么多年书,就会欺负小民?圣人言,有教无类。花农怎么了?说得不好可以教,说都没说就嘲笑别人。就你们这样,还指望以后教化一方,为民做主?趁早拿根裤带吊死,省得以后当了官祸害百姓!”
池韫哑然。
当初醉太平挺身而出,就知道这俞二公子颇有正义感,不想这次又进化了。上次让楼晏说得哑口无言,这次以一对多,却戳得又毒又准。
读书,不就是为了当官么?官都没当上,就先欺负百姓了?
书生们先是一静,随即反应过来,不服:“兄台怎能信口污蔑?我们好好的诗会被打断,都没找他的麻烦,只叫他走,有什么问题?”
“看你穿得体体面面的,怎么也不讲道理?”
“是他说不过便动手,你倒来指责我们?”
俞慕之冷笑:“一个个人模人样的,倒跟没长眼睛似的。是他先动手的吗?明明是你要推人家,却因为体弱险些跌倒!年纪轻轻的,却不如一个老人家力壮,平时是不是没练骑射?君子六艺都不学好,教训起别人倒是理直气壮!”
“你……”
俞敏掩了面,向池韫致歉:“我这二哥,向来冲动,让你见笑了。”
池韫却道:“二公子心如赤子,真挚纯善,有什么好笑的?该感佩才是。”
俞敏默了默,问:“你真这么想?”
池韫也安静了一会儿,回她:“心是好的,只是有点没章法。”
俞敏笑出声来:“你想说他蠢就说吧,我也觉得挺蠢的。”
堂堂俞二公子,要跟人吵架,哪用得着亲自下场。拉拉扯扯的,平白弱了气势。
她们俩安坐如山,饶有兴致地看热闹。
池妤倒是急得不行,恨不得冲进去拉开他们,免得俞慕之跟人打起来。
当然,俞二公子还没冲动到这地步,争了几句,便让人带那花农离开凉亭。
池韫和俞敏跟上去,听他安慰那花农:“老人家别理会他们,安生回家去吧!”
花农抬起焦黄的脸,却问他:“公子也觉得那句诗好吗?”
俞慕之没想到这会儿,他惦记的还是这个,有点发愣:“呃……”
“微风舞细柳,淡月隐梅花。公子也觉得这样好?”
俞慕之想了想,委婉地说:“对比才能看出好坏,这句确实比上句好。”
“那公子以为,可有更好的?”
俞慕之的技能就没点在作诗这一项上,搜索枯肠也想不出更好的,只能摇摇头。
花农仿佛很失望,又问道:“多谢公子援手,不知公子大名?”
俞慕之摆手说不用,这花农却很坚持,最后还是池妤语带骄傲地说了:“这是太师府俞家的二公子,名慕之。”
花农抬起混浊的眼睛,盯着他重复:“太师府,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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