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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伍出身的人最重军令,小兵哪怕早就给司雀舫报告了消息,但没有命令也不敢直接把人带过去。
他听了康琴心的话,只说进巷子通禀。
弯月朦胧,星火稀疏,老巷的灯年久失修,忽明忽暗的闪个不停。
康书弘望着自己被拉长的身影,越等越觉得害怕。
他看了眼还在电话亭里打电话的康琴心,又瞧了瞧守着巷口的司家兵,重新坐回了车里。
天知道他一点都不想去见司雀舫!
煎熬地等到亲妹妹重新过来开车门,他也不愿意下车,压着嗓音轻声道:“二妹,不如我们还是回家吧?”
康琴心淡淡的睨他一眼,“你觉得回家后就不用面对了吗?”
康书弘声音微颤:“司雀舫总不能带人进庄园抓我吧?”
“然后你就一辈子不出门了吗?”
康书弘略显急躁,“爸知道我没做过,他能摆平!”
提起父亲,他忽然有了底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这件事,我当初就和爸解释过了,我真的没做过,完全是被严索明蒙在鼓里的!”
康琴心委实见不得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和往日凡事都要逞能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想不明白,她就抱了胳膊站在原地瞅着他:“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在怕什么?司雀舫说起来,年纪比你还小上一截,你惧他作甚?”
“我听说,他从小跟着司师座那个功夫了得的小舅子,练了一身本事,又早早从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身上那把配枪不知绝了多少人的性命。
二妹你说,他如果不讲道理,不听解释怎么办?又或者,他不信我该如何?”
康书弘是真的犯怂了,连最早努力维持的风度都丢了。
他余光瞥见那座电话亭,抱着希冀再问:“你刚是在打电话给爸吗?”
“谁说我打电话给爸了?这么晚你好意思打搅老爷子休息?”
康书弘一拍方向盘,顷刻刺耳的鸣笛声响彻在寂静的巷中。
若非是身在车内,他简直要跳脚,“你不打电话求救,那给谁打电话呢?”
“我找康叔啊,问问英茂哥回庄园了没有。”康琴心道。
答完,见早前进内巷的小兵回来了,她给康书弘打了个眼神示意,“走吧。”
康书弘边下车边吐槽:“这时候还关心康英茂回没回去,我还是不是你哥了?”
康琴心停步,侧首看着他警告:“你再问这话我就真不管你,让你自己过去了。”
康书弘连忙抓住她,“行行行,哥不说了,你不要回去。”
司雀舫在叶氏赌馆的办公室里,与白日身着军装的冷峻不同。
此刻的他穿了件白色衬衫,很休闲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借着灯光正打量着手腕上的金表,衬得整只手都发了光一般。
听见动静,他未曾抬头,只淡淡说了声:“康小姐,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康琴心见他不急不缓的架势,从善如流的接道:“是啊。我觉得,巷口那家咖啡店里的咖啡滋味甚好,本想着再喝一杯,却没想到这边的店夜里不营业。”
“能让康小姐去而复返的咖啡,想必味道是真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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