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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严甄若是对她姐有意思,有很多办法,偏偏要做出一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样,是觉得他姐配不上他,逼着严家来提亲吗?
他有没有想过,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他姐?
红颜祸水?
祸国殃民?
他这会要死要活的,是想逼着班家答应他还是怎么的?
要死就死远一点,别来恶心到他姐。
“严公子此举怕是有些不妥,”从头到尾几乎没怎么开过口的容瑕看着班婳,“只怕这次的事情,又要委屈郡主了。”
班婳伸手拿走班恒手里的酒杯,给他换上一碗暖呼呼的汤,漫不经心道:“对我而言,不重要的事情就委屈不到我。”五年后她连命都有可能保不住,哪管世人怎么看她。
容瑕察觉到自己心头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轻轻的、不太疼,就是有种难言的酸麻感。
午饭过后,容瑕骑在马背上,看着班婳道:“郡主,几日后的石家别苑宴会,你会去么?”
班婳摇头:“我不知道,或许会去。”
“我明白了。”容瑕点了点头,“上次郡主送在下回府,今日让在下也送一次佳人吧,刚好最近我又听到一个新奇的故事。”
“好啊。”班婳想也没想地答应了。
“班兄,”周常箫拉住准备跟上去的班恒,悄悄指了指容瑕,“成安伯是不是心仪你姐?”
“不能吧,”班恒肯定地摇头,几个时辰前陛下还问过容伯爷,他可没瞧出容伯爷对他姐有半分心思,“他这是找面子呢。”
“什么面子?”周常箫不太明白,哪家郎君用送佳人回家的方式来找面子?
班恒四下看了一眼,见四周没什么人经过,便跳下马把他姐送容瑕回家的事情说了,“这事你可别说出去啊。”
“放心,我嘴严,肯定说不出去。”周常箫感慨道,“咱姐真是女中豪杰,成安伯确实……好气度。”
班恒知道他嘴严,不然也不会把事情告诉他,“行了,严家这门亲事,我们家多半不会同意,你回去告诉严甄,早点死心吧。”
周常箫摇头苦笑,实际上他也不明白严甄为什么会闹这么一场,也不想想这事就算成了,班婳嫁进严家后,能受婆婆待见吗?
严家的气氛确实不太好,早在儿子参加完秋猎回来,说要娶班家那个不省心郡主后,严夫人的心里就不太畅快。原本她是怎么也不同意,哪知道这个孩子死心眼,为了班婳那样的女人茶饭不思,日夜不眠,她跟老爷心疼孩子,只能请冰人与周夫人帮着说亲事。
可是想到班婳那种奢靡成性,嚣张跋扈,相貌妖娆的女人要做自己的儿媳妇,严夫人就觉得胸口的气咽不下去,她的儿子自小饱览群书,知书达理,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女人?
早知道他会变成这样,她早年不该把他管得这么严,不让他近女色,以至于他见了班婳这样的女人便失了心魂。
“夫人,周夫人来了。”
“快请。”严夫人整了整衣衫,在脸上挂起和善的微笑后,扶着丫鬟的手除了院子。刚走至大厅,她听到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不是家里的小孽障又是谁。
“母亲,周太太来了吗?”严甄身体有些虚弱,所以这么一段路匆匆走来,他已经开始气喘吁吁。
严夫人笑道:“你这孩子,见到周太太可不能这样,还不快整理好衣衫?”
严甄这才注意到自己失了态,忙整理了一番衣袍,才跟着严夫人身后走了进去,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严夫人眼底的怒意。
严夫人一进大厅,看着自家准备的礼物原封不动地被送了回来,心里便知道这事坏了,回头看小儿子,他果然面色惨白,若不是丫鬟扶着,只怕连身子都站不住了。
看着最疼爱的小儿子这般模样,她心里又疼又急,便想让丫鬟把人扶下去。
“母亲,我没事,”严甄推开丫鬟,朝周太太行了一个晚辈礼。
周太太在心里暗暗点头,是个懂礼貌的孩子,便笑着道:“好一个俊秀的郎君,快快坐下。”
严甄坐下以后,便道:“周夫人,不知侯爷府……”
他不看地上那些送回来的贺礼,只看着周太太,似乎想在她那寻找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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