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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真将我爹娘的尸身送到宝知县下葬,那么我们前事不咎,将来重头相处。”
“此话当真?”范必死阴晴不定的问。
赵福生肯定的道:
“自然当真。”
“好!”
范必死踌躇片刻,接着点了点头,狠心咬牙:
“我们往宝知县去。”
他倒也果断,下了决心之后,便不再容自己分心多想:
“万安县与宝知县相邻,若脚程快些,今日去,明日天不亮就能到了。”
“……”范无救一脸无语的看他,觉得他简直是要疯了。
从路程算来,若只到达邻县相近的地方,范必死的话倒是不错,可问题走夜路容易撞鬼,众人抬的本来就是两个暂时陷入‘睡眠’的厉鬼,一旦遇鬼,谁都不敢保证这两具尸体会不会再度复苏。
到时一旦起了鬼祸,所有人全都要死。
范必死却不管弟弟心中如何想,又道:
“我们不能出万安县,到时我们停在两县交界处,其余抬尸人将尸体掩埋进宝知县中。”
“好,我们就在此分别,我在万安县中等你们归来。”赵福生点头。
范必死闻言心中一颤。
他已经猜到赵福生之所以将他兄弟二人支使着前往宝知县,兴许是她另有打算,可此时听到她真要彼此分开,单独行动,仍不由心直往下沉。
正如范无救担忧的一样,他们此行危机重重。
如果遇到鬼祸,队伍里没有驭鬼之人,一行人便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可他们得罪了赵福生,此事再难有回旋的余地。
赵氏父子已经死了,为二人遮风挡雨的人没有了,两兄弟的时代过去,如今闯下大祸,如果仍不思图修复,将来后果难料。
他想起赵福生驭鬼成功之后的种种表现,终于打定了主意,点头应了一声:
“好!”
“哥——”范无救焦急想要说话,范必死将他打断:
“我们独自去办这个事情。”
他说完,又睁着通红的眼睛去看赵福生:
“但我们要轻装简行,这些随行的纸人、糊的车马、房子,以及香烛纸钱全都要扔了。”
“可以。”
赵福生点头。
她甚至此时对范必死生出几分欣赏之意。
此人心机深沉,却又有勇有断,知深浅、识时务,如果这一次范氏兄弟能办妥她的交待,且平安归来,便是展现了兄弟二人的诚意,双方的恩怨暂时搁置也不是不好商量的。
范必死随即令人立即扔杂物,只留了骡车。
众抬尸人暗暗叫苦,有心想要求饶,但范必死脸色难看,镇魔司以往积威很深,谁都不敢开口。
但众人认为此行必死无疑,各个都面如死灰。
赵福生深深看了范必死一眼,道:
“埋尸之处牢牢记住,将来若有机会,我会去宝知县的,我说话一向算数。”
她一语双关。
到了这个地步,范必死也唯有信她,闻言冷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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