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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尤并不喜欢这种在同事面前堂而皇之地秀恩爱,只是刚有和好迹象,她不想再把气氛弄僵。
抢过手机,和小E说了几句后,她匆匆挂断,又起身,去束窗帘,开窗。
雨后空气湿润清新,阳光穿过树荫,被切割成细小光束,微尘静止不动。
江彻坐在床上,直直看她,刚松快些的情绪又因她的细微转变低落下去。
周尤未察,低头仔细收拢窗帘,整个人沐浴在明亮天光下,有种若即若离的透明感。
明明生了病脸色苍白得仿佛下一秒就会驾鹤西去的人是江彻,可江彻觉得,眼前近在咫尺的人,好像离他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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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很快送上门,周尤在狭小的流理台前忙碌。
熬粥要费些时间,周尤先给江彻煮了碗鲜肉馄饨,煮好的馄饨皮薄通透,撒些小葱末,白绿相间,香味扑鼻。
江彻病恹恹地半躺在床上,周尤也没叫他起来,就在床上展开小桌板,然后端来馄饨。
她坐在床边,双手撑在身侧,略略偏头,“趁热吃。”
江彻自己吃了两个,又舀给周尤,周尤脑袋往后退了退,“我不要,等粥熬好了我再吃。”
江彻没说话,但悬在半空中的手并未收回。
见他坚持,周尤无奈,只好就着他的勺子吃了下去。
江彻看她掩着唇慢慢吞咽,忽然问:“你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那你觉得,女人在床上说的话可信吗?”
周尤侧抬起眼。
江彻边看她边吃东西,“你昨晚说你喜欢我,还说你爱我,你记不记得。”
他的声音带着感冒后的微哑,不知随意还是认真。
周尤往前稍倾,拿纸巾擦嘴,轻描淡写应下,“记得。”
江彻安静。
这之后大半个小时,江彻靠在床头玩手机,周尤在屋里收拾,到时间,她又拿着胶囊坐到床边,催江彻吃药。
江彻略一皱眉,生吞了胶囊,连水都不想喝。
还是周尤不依不饶拿着水杯递到他唇边,他才勉强喝下两口。
末了,还自嘲般说了句,“我看女人在床上说的话更不可信。”
“爱不爱不是挂在嘴边说的,我说了你也不信。”
她摸了摸江彻额头,声音很轻。
江彻握住她的腕骨,问:“那你做的呢。”
他唇色偏淡,抿得很紧,唇角弧度有些不明显的向下,因为感冒,眼里有些挥之不去的困倦,除此之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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