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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一片静默中,赫斯塔悄悄背过身,忍住了一个呵欠。
“好了,”她朝后院门的方向走了两步,“下次你们谁再有事找我,也一并告知给沃桑德塔……都去休息吧,沃桑德塔你再跟我来一下。”
随着尤尼斯的翻译,老人再次露出了有些诧异的表情,她思忖着赫斯塔的用意,缓慢地跟着她进入了主屋的大厅。
主厅的大灯已经被桑塔关掉了,整个客厅呈现出一种独属于夜间的温和感。
“坐。”赫斯塔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这是不需要翻译,沃桑德塔也能读懂的姿势,她有些颤栗地想要拒绝,但想起刚才赫斯塔那句“我知道里面一定有跑来浑水摸鱼的骗子”,又战战兢兢地咽下一口唾沫,保持着寻常姿态坐了下来——但仍然只坐了椅子的前三分之一。
“我的朋友告诉我,那些现在还在市区的女人们,大多数经历了流产或者正在怀孕,而且孕周都比较集中,普遍在二十一周左右……”
老人默默听着尤尼斯的翻译,眼睛微微合拢。
“……这说明,在二十一周之前,这个农场里发生过一些什么,”赫斯塔低声道,“是吧。”
客厅陷入死寂,原本负责翻译的尤尼斯几不可查地打了一个哆嗦,一旁的加荷多蕾也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这一层,两个年轻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残酷震了一瞬。
赫斯塔平静地看了尤尼斯一眼:“翻啊,怎么不说话了。”
“……二十一周,之前,”尤尼斯望着老人,她喉咙微动,声音低缓,“发生过什么?”
老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一尊石像,直到那双干枯而凹陷的眼睛短暂地变得湿润,她终于眨了一下眼睛,它们又重新变为枯井。
老人发出一声叹息。
“……这种事情,还需要细说吗?”老人喃喃地道,“您问得出这个问题,那应该已经明白了。”
“是什么人做的?”赫斯塔道,“医院那边说,你们当中有些人病得很严重,所以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老人审视地凝望着赫斯塔,似乎在评估她这一番话的目的。
老人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含糊地呢喃了什么,仿佛一个女巫正隔着水晶球观察着前来占卜的客人,她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诡异而浅淡。这表情看得尤尼斯不寒而栗,使她不由自主地向赫斯塔一侧退了半步。
“……很大的决心,”老人稍稍低下头,那双眼睛却因此迸发出更为尖锐的目光,“萨利玛,你似乎有很大的决心……”
赫斯塔轻微地偏了偏头,她也同样凝视着眼前的老人:“看起来我问对人了,是吗?”
“我可以告诉您,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您,因为您需要得救,而这就意味着,您需要首先陷入危险……”
当尤尼斯翻出这句话,一旁的维克多利娅当场笑了一声:“至理名言。”
老人不需要听懂维克多利娅说什么,便已经从她的语调和表情中听出了对方的赞美,她十分优雅地向维克多利娅偏了偏头,仿佛一个舞者在向观众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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