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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猛然发现自己原来有人惦记、原来有家可归的感觉默默从心间淌过,冲淡了原本占据脑海的消极想法。
道格拉斯神色有些挣扎地站在原地,忽然想要苦笑。
我可以在一无所有的时候调侃生死,却没有勇气辜负他人的期待……哪怕,她所期待的对象并不是?“我”。
他逐渐冷静下来,坐回到桌前双手支着下巴继续思考起可能存在的转机。
约莫十多分钟后,道格拉斯去前台那里薅了旅店的纸和笔,又把十苏勒纸币换成零钱,坐在大堂里飞快地写完了四封内容略有差别的信,吹干墨迹逐个装好。
接着,他来到街上,在附近先后拦住四个马车夫,每人三苏勒,分别让他们立刻将信送至大地母神教会的丰收教堂,和最近的黑夜、风暴、蒸汽教堂。
“我是黑夜风暴蒸汽教会的线人。”道格拉斯对每个马车夫睁眼说瞎话道,“里面是重要的情报,务必立即送到当值的主教手中。”
在这个人们普遍信仰着某位神明的世界,这种说法还是相当唬人的。况且还有钱赚,不干白不干,车夫们挥着鞭子出发了。
“好啦。”道格拉斯站在街边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悄声对自己说,“既然筹码已经上桌,就来痛痛快快赌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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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下面。”他非常肯定地指了指地面上镶嵌的沉重窨井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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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弗里德曼皱了皱眉头。东区浑浊的空气和肮脏的环境令这位绅士有些许不适。
道格拉斯肯定地点点头,解释道:“这下面有一段下水管道坍塌过,没有人维修,就此形成了一个半封闭的空间。嗯,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东西拿上来。”
说着,他从身后掏出准备好的撬棍,将窨井盖撬开。一股混杂着酸味与腐烂气息的恶臭直扑而来,弗里德曼立刻后退了两步,掩住口鼻沉声说:“快一点,我来为你放哨。”
“好的。”道格拉斯很是随意地点点头,双手撑着地面就跳了下去,弗里德曼听着回音重叠的脚步声远了又近,悄然抽出了自己的左轮手枪,指向井口,手指警惕地扣在板机上。
“弗里德曼?”底下传来闷闷的声音,“我先把东西扔上去,否则没法儿爬梯子。你接好!”
说着,一个不过卷烟盒大小的木盒就被抛了出来,要不是魔药带给了弗里德曼比常人敏锐得多的视力,他差点就没能在黑暗中分辨出盒子的轮廓。
有惊无险的接住木盒,弗里德曼向后退得更远,注视着道格拉斯从下水道爬出,又将窨井盖复原,左轮的枪口始终在夜色的遮掩下指着对方后背。
“我没感受到非凡力量的波动。”他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道格拉斯似乎回想了一下:“你看看盒子上刻着的字。”
“刻字?”弗里德曼通过触觉确认了盒盖上确实存在着不规则的凹痕。
“‘打开,触碰’。”赏金猎人带着微笑回答他,“应该是这两个单词,嗯,汤姆森交给我时就有了,应该是其中物品的使用方法吧。我没来得及打开过它。”
弗里德曼迟疑了几秒,还是慢慢走向有灯光的地方,始终侧身对着道格拉斯。后者不觉有异,走在靠前的位置,不断地左右张望,似乎是在警惕周围,并带着抱怨的语气开口:“你打开它验过货,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我真是受够在这里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嗯,看来“扭曲”的效果还在维持……弗里德曼在微弱的光照下快速确认了盒盖上的字迹确实是“打开”和“触碰”,于是揭开盒盖,看到里面躺着一枚平平无奇的、仅有眼珠大小的徽章,正面绘刻着象征命运与隐秘的符号。
弗里德曼的灵性直觉开始嗡嗡作响。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地伸出手,触碰到了那枚徽章。
在这个瞬间,有关这件封印物的信息一股脑儿地涌入了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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