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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王维敲开了清尘阁的大门,给她们带来了崔宗之的书信,信上只说陪父亲上任婺州,请二人务必孝敬崔夫人和花阿娘,于功课不可躲懒。
最后加了一句:愿乐儿如其名,努力加餐,安眠无忧。阿乐深吸了一口气,与阿宛相视一笑。
她们很默契,谁都没有追问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王维亦暗暗松了一口气。
此时,阿乐努力绽开一个笑颜:“多谢摩诘传信,无以答谢,报以一盏茶吧!”她把一套白瓷的荷叶茶具一一摆开,开始净手焙茶。王维赞许道:“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阿乐亦是茶道中人了。今日濡热,倒不必加多调味,清茶即可。“
阿宛在一旁,偷偷用眼角看向这个穿着月白细纹罗纱的少年。
几月不见,他仿佛脱了原先略有些稚气的壳子,如一枝修竹,轮廓更为高挑清瘦,不变的是那温柔淡雅的神色。王维眼波一轮,刚好对上了阿宛的视线,她脸上微红,忙说道:“要配清茶的话,今日的香用火就太过,我重新点一炉沉水来。“她挽了一下身上云纹绉纱的广袖,打开了了青鹤瓷香炉,将烧的香用细香灰压灭,覆盖些云母隔火,这才从案上的青瓷匣中拈出两丸沉水香球,一缕幽香轻烟从鹤口中袅袅吐出。
王维笑道:“数月不见,你们二人都仿佛脱胎换骨,可见舅舅为你们觅的这位良师,远胜于我。惭愧惭愧!“
阿宛这才记起王维也曾她们的开蒙老师,不由轻笑了地念了句佛:“阿弥陀佛,说到这里,老师你已经数月不曾布置功课了。“
阿乐瞪了一眼阿宛,端上了一个青瓷冰纹茶碗:“快喝吧!没见过这样主动要功课的,你是急着要去考功名吗?“
王维眼底含笑,却一本正经地说:“功名倒不必了,若有闲暇,多写几篇字是正经,不然那一手的鬼画符,我也是不敢说是你师傅。”
三人的脸上都漾开了笑意,一如从前。
说着,王维接过了阿乐递来的茶,浅浅抿了一口,良久,他笑道:”过几日便是七夕,洛阳城里会有彩楼乞巧,我母亲礼佛多年,家中便不做奉星台了,你们倒是可以出去走走。”
阿宛顿时来了精神:”当真?崔夫人同意了?“
王维并不看她的眼睛,低头抿了一口茶:”之前你们才到中原,她只是……担心你们。“说着,他抬起了头,直望到阿宛的心里去:”母亲……她也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阿宛来不及分辨他眼底那丝若有若无的痛楚,只顾与阿乐执手庆贺她们难得的自由。
夏日天黑得晚,只西方晚霞如血如火。隔着一条洛水,可遥遥望见对面的洛阳宫,巨大的宫殿轮廓在夜色中留下重重剪影,点缀着几排橙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隐约可见宫城内院中新扎的几座彩楼,灯火通明,想必是宫人们正在对月乞巧穿针,歌舞助兴。
阿宛穿着鹅黄色的细纹罗纱,梳着日常的双髻倚坐在窗前,等着月亮慢慢爬上飞檐的那一角。数月前,崔宗之就曾派人送来好几箱衣物用具,四季具全。平时二人都是日常素衣,今日才开箱扯出这一床的桃红柳绿,花般锦绣。她看着正在手忙脚乱挑选衣服的阿乐,道:“好姐姐,你穿这套天水绿缠枝莲襦衣最好看,但是那红茜纱的却不适合你。”
阿宛走过来扶着阿乐的肩膀,用笔轻轻蘸了胭脂,在她额心画了一朵小小的缠枝莲,满意地说:“嗯,这样和衣服就绝配了。“阿乐就着明烛,对着铜镜里看了几眼,忽又泄气,轻声呢喃道:“罢了罢了,想要穿给他看的人,并不在这里。“
正说笑着,院门吱呀一声推开了,竟是崔夫人。
阿宛和阿乐立刻止住了嬉笑,规规矩矩地按正礼福身请安。崔夫人身边两个丫鬟提着羊角风灯,暖黄的光,映得她的面孔似有一点喜色。她俩也不多看地,只低头等着。
良久,崔夫人轻轻抬手扶了她们:“你们在这里数月,还未出过这清尘阁。今日乞巧节,洛水边有放灯会,你们且去逛会吧。“她转身唤道:”拂尘,净瓶,你们也一起吧。带着路,也莫要忘记了时辰。”
阿宛与阿乐眼中笑意雀跃,藏也藏不住,连拂尘与净瓶二人都扯动了嘴角。
崔夫人看着这几个豆蔻少女,轻叹一声,挥手让她们离去,临行前嘱咐了一句:”带上帏帽。莫忘记花司命的谆谆教导!“
王宅的黑漆大门在身后咿呀着关上时,阿宛才真实感受到:她终于走出来了。
她牵着阿乐的手,悄悄撩起帏帽的轻纱,街市上那星星点点的灯火映着无数人的脸庞涌入眼帘,游人摩肩接踵,火树银花宛若白昼,竟是这样的热闹!数月前刚进洛阳时路过的那些街巷,日日在窗外望见的那一个个星罗密布的街坊,此时如走马灯一般在她脑中闪过,但脚步却逡巡着不知要往向处去。
拂尘见她们二人并肩执手而立,隔着帏帽看不清表情,似被这洛阳的繁华惊到不知所措,仿佛想起十年前那个缩着肩膀被人牙子带到崔夫人面前的自己。她顿时有些心软了,上前牵住了阿乐的手,轻声道:”莫怕,跟着我来便是,我们静仁坊离洛水只百步远,今日有放灯乞巧会,也是一年一会的难得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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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慢慢沿着坊道,顺着人流走去。路过坊墙边时,不时能听到墙内人家不时传来少女孩童的娇笑,和着琴弦鼓声,欢歌不断,想是一家人在自家庭院中设着乞巧宴;更多人则是趁放开宵禁之时走上长街。街渠上摆满林林总总的小吃食摊,路边的瓜果堆砌成各色各样的小山;莹白如雪的酪酥盛在木盘中,点成繁花,又挂了各类鲜艳的果粒点缀;更设有专门卖乞巧节物品的摊贩,女子们手执五色丝线和七孔针趁月光对月连续穿针引线,比谁穿得更快。阿乐和拂尘,净瓶试了几次,每每都是阿乐占了先机,颇为得意;阿宛素来对女红不感兴趣,只饶有兴致地看着。
洛水两岸的杨柳上皆悬了绛纱灯,临岸埠头不少嫣然少女手持新鲜莲花与荷叶做的花灯放入水中,那莲花的花瓣,被灯光映照得玲珑剔透宛如玉雕一般,带着无数金光在水中跳跃,顺着洛水蜿蜒着向东流去。少年们幞头上簪着一串串茉莉花,觑着那些放灯的女子,若瞥到轻纱下的浅笑,便大胆地用竹竿去够她的花灯,故意引得女子侧头轻轻一啐。
阿宛身边的净瓶,看得羞红了脸,轻笑道:“这些登徒子!”
阿宛却是有些心不在焉,轻叹了一口气。曾几何时,也曾有过这样的热闹市集,也曾有过这样星星点点的繁灯,也曾有过一个少年,接过了她手上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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