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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听着裴岸绵软的呼吸声,百无聊赖时,原本只有雨声的院门,传来了秦庆东的声音。
“快去叫你们少夫人起来。”
住在靠院落边上小房子里的阿鲁揉着眼睛起来,看着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提着灯笼的男子,有些不确定问道:“二公子?”
秦庆东一步跨到抄手游廊下,掀开斗笠,“快去叫观舟起来,出事了。”
嚯!
都不用阿鲁去,警醒的忍冬几人在倒座房里,已经亮了烛火。
匆忙挽了发髻,忍冬披衣都没穿,就抬着烛火出门,可刚开了门,一阵风来,吹熄烛火。
“二公子,阿鲁,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这时,守门的护卫抱着一个孩子,又引着个半大小子,冒雨走了进来,“二公子,这两个孩子在这里,海叔去赵县办事儿,刘二叔听闻后,说马上来韶华苑听主子们吩咐。”
阿鲁这会儿也醒了瞌睡,看着护卫手里的孩子,眯着眼道,“这是琴童?”桃花小宴上四少夫人跳下去救上来的小丫头。
琴童浑身湿透,这会儿冷得打抖,牙齿咯吱咯吱的响,也说不出什么话。
忍冬早已安排身后壮姑、孟嫂起来,燃火烧水,又让莲花荷花庆芳庆菲寻了干净衣物,给两个孩子换上。
另外一个只闷头不语,莲花与他说话,十一二岁的他只摆手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原是个哑巴。
宋观舟本就醒着,听到这番动静一骨碌翻身起来。
裴岸被惊醒,“外头是二郎?”
话音刚落,忍冬就站在外屋,小声唤道,“少夫人,二公子过来,说有要事……”宋观舟披头散发,随意寻了个娟帕就把长发束在脑后,开门出来,裴岸本要再给她披个厰衣,也不及她快。
“何事?”
正在门外卸了蓑衣的秦庆东,长袍下边以及鞋袜全湿了透,发髻松散,一看也是赶时间挽出来的。
“观舟,你是否有个表姐名叫许淩俏?”
宋观舟心头咯噔一声,“许淩俏,应是许凌白的妹妹,算来是我母亲那边的堂侄女,是我表姐。”
秦庆东往外喊了一声,壮姑和孟嫂,一个搂着,一个牵着,送了两个怯生生的孩子进来。
小一些的换上了庆菲的衣物,却还是显大,袖口裤脚卷了几道边。
她湿漉漉的头发下,一张苍白小脸儿,看到宋观舟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少夫人,是姨母让我和小虎来报信的。”
宋观舟蹲下身子,搂过琴童,替她擦了眼泪,柔声安抚道,“不哭,跟我好好说,怎么了?”
旁边哑巴小厮,轻轻推了一下还在哽咽的琴童。
琴童这才像背书一样说道,“青梅园里丁字十号,囚禁了一个女子叫许淩俏,她有个兄长叫许凌白,在隆恩书院温书,表妹宋观舟,为镇国公府四少夫人。”
这些话,是琴童的姨母教她背了一遍又一遍。
“青梅园?那是何地?”
宋观舟心头有不祥预感,琴童姨母虽说卖艺不卖身,可总归都是做的这些迎来送往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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