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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颜初看见一片雪花落了下来，落在了裴景烨的鼻子上，他愣了一下，看着裴景烨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那双眼睛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睛中似乎带着光，他鬼使神差地伸了手过去。

也就是那一刹那间，裴景烨也伸了手过去

，两人的手指触碰到了一起。

明明是温热的温度，颜初手指却猛地一颤，迅速收了回来。

头一次遇上这样尴尬的事情，一时间颜初的眼神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半晌才低低地吐出一句，“不好意思。”

裴景烨摩挲着自己收回的手指，许是因为他病了的缘故，他感觉颜初的手指很凉，落在他鼻子上的那一刹那，几乎让他僵住了。

也就凭借着超出常人的定力，他才没有失态。

他看着颜初。

颜初也看着他。

裴景烨犹豫了一会儿，朝着颜初伸出了手，“颜初。”

颜初看着裴景烨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表情，最后视线下滑落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那只手稍微张着，似乎在等另一只手，颜初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握着他的手，改为搭在他手臂的下方。

“没事吧？”

颜初问裴景烨。

裴景烨稍微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事。”

就是事情可能不对劲。

颜初像是误会了什么。

一副以为他虚弱得走不动了的模样。

他打量着颜初，颜初就是那种温温和和的类型，一身修长挺拔的衣服，衬得他的身形越发修长，裴景烨就这么看着颜初，突然间，一阵风吹了过来，吹乱了颜初盖在额头的短发。

这一刻他发现颜初和萧陆风其实并没有什么相似，只是那盖下来的短发，微微垂下的眼睛给人一种误导。

他们并不像。

脾气，性格，甚至外貌。

这一刻裴景烨想，他好像没有看到过颜初生气，没有看到过……

他没有看到过的太多了。

恋爱，就该是细水长流，慢慢来，一步一步接触，好似老夫老妻一般吗？

他没有谈过恋爱，颜初是第一次。

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到底是对还是错，裴景烨对自己的相处模式产生了怀疑。

是不是因为他太过冷淡，颜初即便喜欢他，也不敢表现出更多呢？

手中的手似乎不太适应，稍微抽动了一下，裴景烨低头看着自己抓紧的那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那只手抓在了手中。

那是颜初的手。

那只手均匀，修长，却没有什么温度。

就好似颜初这个人，温温和和的，却让人很难靠近。

他好像还是第二次真正意义上地牵起了颜初的手，第一次是那次颜初答应成为他男朋友，他抓着颜初的手，为颜初戴上了属于他的戒指。

他其实不是一个慢热的人，耐心也不是很好，甚至他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他能分清利弊，但是唯独在颜初的身上，他觉得自己可以慢慢来，可以慢慢等着，一点一点地陪着颜初成长。

年纪稍微小一些，刚踏入社会的人很容易意气用事，他不希望他的感情成了颜初意气用事牺牲品。

所以他放下了雷厉风行，慢慢地和颜初接触。

慢慢地——

只是偶尔的时候，他觉得他和颜初的感情，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就好似，他是从安心到习惯，然后被颜初一举一动牵扯了心神。

但其实，他也担心——

是爱吗？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