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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裴语迟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本来的声调。
门内隐约传来希雅的啜泣声,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他的心上。
他想冲进去告诉她,自己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失联,为什么让她担心。可是现在,他连靠近她的资格都没有。
走廊里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裴语迟一个人,静静地守在门外。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这样就能穿透门板,看到里面的人。
夜色渐深,医院的走廊愈发寂静,走廊的灯光刺眼得让人想流泪,可他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他知道,他和希雅之间,隔着的不只是一扇门,还有那些无法轻易跨越的伤痛与误解。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双眼紧闭,眉头紧紧地皱着,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终于,他再也无法支撑下去,身子一软,整个人像失去了重心一般,重重地歪倒在长椅上……
……
医院的长廊被夜色笼罩,两间相隔不远的病房,却仿佛隔着整个世界。
三楼329病房内,裴语迟躺在病床上,额头上覆着冰袋,但持续攀升的体温依然无法降下。他的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汗水浸湿的病号服紧贴在身上。
“我错了……”他在昏迷中不停地呓语,声音虚弱而痛苦,“对不起……孩子不要了……”
“希雅待会儿就去做产检,别胡说……”叶晚棠红着眼圈说道,“希雅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裴仲元守在床边,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眉头紧锁。护士正在更换点滴瓶,显示屏上的体温数字停在39。8度。
“腿上的伤口严重感染,爆炸外伤导致的组织损伤不容小觑。”
医生检查后,神情凝重地说,“目前他的病情非常危急,感染已经引发了全身性炎症反应综合症,并伴有高热不退。情绪波动加剧了病情的发展,必须立即采取更为积极的治疗措施,否则可能会导致多器官功能衰竭。”
……
夜深了,医院的走廊愈发安静。裴仲元和叶晚棠在三楼病房守着发烧的裴语迟,而希雅的父母则在七楼病房寸步不离地陪着女儿。
“39。9度了,”护士查看体温后皱眉说道。
裴语迟在烧得通红的床上翻来覆去,嘴里不停地呢喃着……
叶晚棠帮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落。裴仲元站在窗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七楼病房里,希雅终于在疲惫中睡去,却眉头紧锁,似乎连梦中都无法安宁。
希雅妈妈轻轻为她掖好被角,看着女儿憔悴的面容,心如刀绞。
“这孩子,”她低声对丈夫说,“从小到大都没看她这么伤心过。”
没睡多久,希雅又被惊醒,蜷缩在病床上,双眼红肿得几乎睁不开。窗外的月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几道未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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