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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忱身上公务繁多,去看过姜映晚之后,便径直出了府。
刑部大牢中,
不管陈肃怎么审问,对于邓漳的下落,容时箐都只有那一句话,邓漳早已不在人世,不可能找到。
刑部侍郎无法,只得如实上奏圣上。
萧邵听后,只冷冷给出两个字:上刑。
可刑罚一道接一道用上,容时箐却还是那句话。
裴砚忱来到刑部大牢时,容时箐刚被施完鞭刑。
陈肃沉着眼看着刑架上浑身是伤的容时箐,再次问:
“本官再问一次,邓漳究竟在哪里?”
容时箐吐掉口中的血,缓缓笑开。
他抬头,看向神色不耐的陈肃,仍是那几个字:
“陈大人再问多少次,在下都是一样的答案,义父——早已病逝,不在世间。”
审了这么久还是毫无进展,上头又有陛下的皇令在,陈肃已经没多少耐心,他朝着旁边的狱卒抬了抬手,正要接着用刑,外面突然传来‘首辅大人到’的通传声。
陈肃一愣。
随即迅速转身。
忙不迭往外走。
“下官见过大人!”牢门口,陈肃躬身,恭敬行礼。
并随着裴砚忱走近,有眼色地迅速侧身让开路。
“免礼。”裴砚忱越过他往里走,“审的如何了?”
陈肃忙跟上去,忐忑回话:
“回大人,下官接连审了两日,容时箐还是那句话,说邓漳故去,不在人世。”
裴砚忱踏进阴冷潮湿的牢房。
一进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
裴砚忱看向刑架上伤痕累累的容时箐,片刻后,薄唇低阖,淡声命令一旁的狱卒:
“将人放下来,关牢里。”
见状,陈肃狐疑上前:“大人……不继续审问了吗?”
裴砚忱冷漠扫过狱卒解容时箐手上的锁链,“审了两天都审不出东西,再用刑也无用。”
陈肃连连应着“是”。
不敢再说话。
容时箐的牢房就在旁边,狱卒将人扔进去后,裴砚忱直接挥手让人都退下。
陈肃会意,很快带着众人出去。
随着外面的脚步声走远,裴砚忱目光转向摔在干草上挣扎着慢慢站起来的容时箐。
被捆在刑架上断断续续受刑两天,他手腕上血痕累累,寒冬气温低,牢房中阴冷潮湿更是森寒,腕骨上的血水像是被冻在皮肤表面上一样。
这会儿骤然被从刑架上放下来,动作过大,被冻住的伤口被大力撕扯开,新鲜的血液顺着手背滴答滴答流在地上干枯的草杆上。
而容时箐却像没有知觉般,浑不在意。
随手抹了把手上流下的血,便抬眼朝牢房外身着墨氅、眉骨锋芒锐利的裴砚忱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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