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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绣的彩线,点缀的珍珠,拢一段轻薄的烟纱,若衬着那人的脸,便像极了一场旖旎的春梦。
然而眼前只有裙子,没有人。
叶将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问题,他似乎下意识地把赵长念当成姑娘了,但那分明是个男儿身,他近不得的男儿身,又怎能因着有亲近,便下意识地霸着她呢?
她去北堂府挺好的,有什么不好?将北堂缪也扯下来,这一汪湖水必定更加浑浊,浑水才好摸鱼。就算在那儿住下又如何呢?换个床铺睡罢了。
然而,脑海里却闪过北堂缪那双眼睛,看向他的时候,带着野兽要守护领地的攻击性。
叶将白不悦地眯眼——那个人,把赵长念当成他的,可凭什么呢?他觉得是他的就是他的了?
气性上来,他起身,朝屏风走了两步。
然而,走到一半,又顿住。
叶将白扶额,喃喃地道:“像什么话,如此一来,岂不是为了个男人争风吃醋了?”
他喜欢的是女人,不是断袖!
转身回去软榻上,他缓和了神色,平静地吩咐:“良策,准备熄灯。”
良策从隔断外头进来,担忧地道:“主子,您的晚膳还没用。”
气都气饱了,还吃晚膳呢?叶将白很想这么说,可一想觉得不对,立马冷静下来,道:“一顿不吃也无妨,当清肠胃了。”
良策无奈,只得应下,替他更衣,看他上了床榻,便熄了灯。
躺在床上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帐顶,叶将白骄傲地想:看,老子不在意她,她去别处就去,老子照样能好好睡觉!
然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眼睁睁看着外头的天色亮起来,盯着眼下乌黑的辅国公愤怒地想,他睡不着,别人也别想好过了!
大年初五,皇帝于御书房召了几位臣子和长念,开始安排磨砺之事。但,刚开口说了个巡卫营,旁边的叶将白就站出来了。
“陛下。”他道,“七殿下身子孱弱,武艺平平,直接去巡卫营,恐是磨砺不了什么,反失威信。以臣之见,不如择护城军。”
长念站在旁边,闻言捏紧了手。
皇帝有点意外,近日辅国公与念儿甚为亲近,他还以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反对,却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就是他。
“据朕所知,念儿也有在习武。”帝王道,“有些根基的。”
叶将白淡笑:“陛下大可一试。”
“哦?”帝王看了看长念,“这要怎么试?”
“臣今日进宫,带了一名门客护身,那门客武艺尚佳,只是进不得崇阳门。陛下大可召之,令其与殿下过招。”
“……”帝王看了叶将白一眼,思虑片刻,道,“宣吧。”
于是,毫不意外的,赵长念看见叶良跟着大太监进来行礼。
气得笑了一声,长念望向叶将白。
这人不仅是铁了心不想让她去,还想让她在父皇面前出丑。
什么仇什么怨?他几句话就能磨掉的事情,非要如此羞辱她吗?
察觉到旁边的视线,叶将白没有看回去,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朝帝王道:“此人便是微臣府上略通武艺的门客,先前想去巡卫营考个小卫都没能考上。”
这等水平的门客,也不算欺负七皇子了,帝王点头,心想国公应该会给念儿留些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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