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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是被逼停的,萧予安正撑着头苦苦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马车的马儿忽然受惊连带着马车也猛地左右晃荡了几下才稳下来,萧予安被震得有些懵,听见外头一阵吵闹,又突然安静。
怎么回事!?
难道又是刺杀!这还有完没完了?
萧予安困惑不解,掀开帘子,见马车前方横着一匹白马,挡住了去路,骑马的是一名清隽无双的青年,他也望着这里,一瞬与萧予安眼神交汇。
为何经年易别无安眠,为何重托锦书讯不回,为何晴天难补鸾镜碎,为何相顾无言两茫茫。
萧予安目光根本移不开,他跃下马车,手足无措不敢上前。
晏河清翻身下马牵住缦绳,也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萧予安。
此情此景,竟如此熟识。
虽然在沉默、但俩人的目光却早已向对方诉说了千言万语。
萧予安曾经在脑海中幻想了无数次和晏河清再次见面时候的场景,他想好了无数种措辞来证明自己是萧予安,可如今真的到了这个时刻,萧予安发现自己竟然缄默下来,说不出一句话,只想这么看着眼前的人,用目光贪恋地描绘着他的眉眼。
萧予安心想:自己怎么能让这人等了又等呢?
那一年生离,征战沙场,恨不能送命。
那一年死别,烈酒祭祀,问君何时归。
心如刀割,惶惶无措,大梦一场,又喜又哀。
终于,萧予安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忽然对晏河清扬起一个温润的笑意,他轻声说:“当初分别的时候天地为杯,言语当酒,敬了你三杯,如今想再多问三句。你戎马征战归来,我能陪着你吗?你白首执手夜话,能和我一起吗?你喜乐安康无忧,让我看着好吗?我现在总算明白了,明白了你放不下,放不开,不放过的是什么,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明白的会太迟了吗?”
一段话说完,萧予安的声音已在发抖哽咽。
虽是早春,但冷风凛冽,风吹雪落,红了眼眶白了头。
晏河清没说话,他敛眸从怀中摸出一支玉簪。
那玉簪上有着因为重新粘连而显得扭曲狰狞的裂缝,晏河清缓缓抬眼,掌心向上,将白玉簪递给萧予安,若不是晏河清的指尖在隐隐发抖,当真会以为他如往常般冷漠。
那年天寒地冻被罚跪地,那年玉华楼上酒香四溢,那年催泪风口绝决分离,那年深山林间交心不知,那年桃源府邸表明心意,那年行军遇险寻寻觅觅,那年但求重逢千里单骑,那年挥剑自刎嚎啕哭泣。
缘起缘灭,道不尽的贪慕痴念。
如今萧予安慢慢伸出手,按住晏河清手掌中的玉簪然后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萧予安泪涌如泉,他说:“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把它砸碎了。”
日暮昏黄,南燕国宫殿,皇上的寝宫,两名侍女边打理边谈天,其中一名侍女刚被差遣来负责皇上寝宫,抖着被褥对另一名说:“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见不到皇上?”
“皇上忧国忧民忙于朝政,时常不在寝宫睡,很正常。”另一名侍女回答到。
“姐姐,皇上他当真如传说中的那样不近美色吗?你说这么大的寝宫,没个妃子陪着,冷冷清清的,皇上他也耐得住?”四下没有旁人,新来的侍女忍不住好奇,小声地问道。
另一名侍女责怪地敲敲她脑袋:“好奇什么不好,做什么好奇皇上的事?这是我们能皭舌根的事吗?”
新来的侍女吐吐舌头,依旧毫不收敛:“我就是不信嘛,说不定皇上在哪处藏了一个小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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