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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狠、直接,几乎没有试探,躲闪防御里也带进攻动作。
不是教练那套攻防守序。
体型体格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杨兆楷辰要暴起,他下意识双腿往后退,双手回防护胸准备格斗的姿势。
杨兆楷辰踢开电脑椅,胡乱而暴躁地勾拳打不到、强踹踹不到自己后,他按照教练说的,应该快速而不太狠力地制服对方时,边途抓起水杯就朝他头砸来,他也就冲过周旋距离,薅住杨兆楷辰的头,杨兆楷辰试往后逃,被他快速抓过,他追着对手打击,最后一脚就把他拽在地,压住杨兆楷辰胳膊把头直直往地上砸。
邱叙能明显地感到自己笑,因为他发现自己又暴虐又极端的好胜心得到了满足。
原来教练那套攻防守序、游刃有余得是如此老态,原来他喜欢追着对手,用快速连续的动作打击对手。
杨兆楷辰那张脸变得歇斯底里、抓狂和要杀了他。
体格和他差不多,但是打起来就是乱抓,却有要治他于死地的狠劲。他反应过来,要用所学,硬生生抡臂摆拳击腹、抡起边途伸过来的手臂开始砸肘,砸到杨兆楷辰要撞击自己头。
在教练班的正经格斗是讲究攻防来回的,杨兆楷辰速度太快,非常迅猛和吓人,搞得他更想把他打得半残不落。
拳头打累了,就想放他起来,施展一下脚腿。杨兆楷辰看了一下四周,爬起来,拽着桌面所有衣服或台灯扯了线向他砸来。
邱叙看到他丢东西非常歇斯底里,就感到他自己是没办法用腿脚揣他几脚了。
他快速躲过杨兆楷辰拿手机砸到自己,手机砸在红漆的玻璃铁栏上,发出咚一声,杨兆楷辰躲过手机,在咚那一声响起时,一脚把他踹在地上。
力道甚至都有所保留,因为再用力,就会踹得杨兆楷辰头正砸到红木架子床的边沿。
杨兆楷辰的手向着床下爬,他压住杨兆楷辰的背,揪着后衣领,手想要脱离骨头,砸到他头后,说,“起来。”杨兆楷辰的手没劲了,扭头,邱叙砸到他的脸,说,“起来。”
那种纯粹丢出力、用尽所有力量往一个活人身上砸的感觉,让他亢奋得深吸气,肺泡撞击头脑。
到后来,杨兆楷辰和他都有点累地喘着粗气僵持,杨兆楷辰像一个野兽一样咆哮,“她他妈亲口和我说的!直径五厘米的那种!”他都听不进去了,他只感觉把别人打成这样的的拳头发痛得快感让他血管壁都快松了,酥麻发爽,这种痛快淋漓,盖过拳头轻微破血的痛麻。
杨兆楷辰一点都不服输,最后已经爬不起来了,被他膝盖压着胸口时,瞪红的眼眶伸手就要抓着任何可以抓住的物体砸向他脑袋,邱叙就拽起他袖子,把他头拽起来,也不管泰拳不泰拳,纯粹把拳头冲打他的脑袋,力道用到最大,所以也非常轻易就失去方向控制,杨兆楷辰说一个字,他照着他面门或鼻根或眼睛一拳。
非常混乱。
全身沸腾的爽快已经降下来了,他还看到自己正机械而有序地砸着他脸。于是他颤抖着忽略自己拳头,而去刻意做出一个怒视的表情瞪边途,好像歇斯底发狂发癫地低吼着,“不许说她。”但是他一点没生气,他非常清楚,自己只是在为自己的失控找一个正义藉口来掩饰自己,经过多年教化却始终存在的,低劣本能。
杨兆楷辰骂脏间,不知是顺口还是知道什么,骂“邱叙你这劣等基因。”时他好像是愣了一下, 或许没有,总之在杨兆楷辰忽然朝他喷带血的口水再骂“真是个劣种”之后,他没生气,他只是也忘了自己是拳头是怎么使劲的,只是看着杨兆楷辰的手肘拐,他想起来了练理论课说的十二根格斗性硬骨,他猛地抓住,给他砸下去。
杨兆楷辰的惨叫声惊走赫鲁晓夫楼外的白鸽。
“谁告诉你的?”
杨兆楷辰躺在地上,一只手肘不知道是不是断了,另一只手掐住邱叙的脖子,没什么力气。
邱叙盯着他,沉默了几秒,抬眼皮时点了点头。
继续揍,或者要劈开他嘴一样朝他门牙打。手背指节的痛感开始非常明显,明显到他觉得自己可能哪截骨头会折断。
他感到自己在颤抖,喘不过气,好像有什么透明的东西蒙住了他的眼睛,他鼻尖发酸,他猛地阴鸷地颓废地笑起来。
他甩了甩右手,开始掐杨兆楷辰的脖子。膝盖把他胸腔的气都压走。杨兆楷辰指甲抓绕着他腰身早破皮,一连串骂着你他妈发什么疯,问候他的家人,以他母亲为中心开始。邱叙觉得自己又找到了一个“愤怒”的理由,手臂迅猛抬起,肌肉力量自肩臂传递到拳头,这时杨兆楷辰家大门响了,杨兆楷辰歪头看向敞开的房间门,一眼就可以看得到大门。钥匙转动门锁即将落下,喘着气说模糊地说松开,嗓子很快被牙龈还是面颊的血水填住,邱叙拽着他起来,然后在杨兆楷辰看疯子一样的眼神里把房间门关上。
倒在接近床边的地上要死不活的人,眼眶确实盛满滔天的阴狠。
邱叙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跪下一只腿,这样才蹲得稳,好应对杨兆楷辰这出招不阴不阳的。他感触了下杨兆楷辰断了的手肘,看着杨兆楷辰已经没力气,他也没什么力气了。杨兆楷辰另一只手还在往床底下爬。他好以整暇地盯着他,大力呼吸空气,疲惫地喘息,平静地问,“游鸿钰的‘钰’,是哪个‘钰’?!”
下一秒,杨兆楷辰在床底,抓到金属鞋拔子,猛地击中他的击中脑袋。
——
斗殴前一周前。
游鸿钰打开卧室门,杨兆楷辰的卧室门。
周末午后的阳光照到窗前压了玻璃的厚重老式书桌,游鸿钰仰头看到白色天花板的银白玻璃感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杨兆楷辰跟过来了。
门被打开后,在门口的电脑椅没被拉开,电脑依然在黑屏沉睡。
客厅传来几人说话声,客厅和杨兆楷辰的卧室呈直角,中间夹着餐厅。站在两道门下探头看,只能看到彼此门口,卧室只看得见客厅的电视柜,电视上传来K-POP歌曲的声响。
卧室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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