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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映晚惊惶地摇头,唇瓣颤得厉害。
还没来得及发声,他冷嗤一声。
手上忽的用力,直接将她从马车上拽了下来,掐握住她的腰,牢牢将人桎梏在怀里,冷着气息转身往回走,几步后,直接将她扔进了他的马车中。
他马车内所有的装潢一应用的都是最好的。
髹漆矮榻很是柔软,但他动作裹着怒气,姜映晚猝不及防被摔在矮榻上,半身的骨头都在疼。
紫烟在外面慌乱地喊她。
她似是想冲过来,但还未触到裴砚忱马车的边缘,就被外面的季弘拦住。
裴砚忱抬步踏上马车。
车门被关上之前,他冷眼睨过被暗卫制住的车夫,看向外面的季弘:
“处理好,如何往府中回话,该无需我教。”
季弘连连点头。
立即应声,“大人放心,属下明白。”
车门“砰”的一下被重重关上。
就像重锤砸在姜映晚心头。
她不顾身上没缓过来的疼,挣扎着往后退。
可下一瞬,就被裴砚忱箍着手腕粗鲁拽进怀里。
纤细的腰肢被人重重掐住,他面上看不出多少怒意,似笑非笑挑起她下颌,漆黑诡谲的眸子却如万丈深渊。
对于她的几次挣扎与反抗,他也不恼。
只状似亲密地揉她唇角,嗓音低暗,话中还带着点点笑意,只是听在人耳朵里,让人无端发冷。
“不是说好,在府中乖乖等我回来?”
“这才第二天,晚晚急着去哪儿?”
腰身被他掐的发疼。
姜映晚眼底隐约漫上潮湿。
那种筹谋等待多时,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在最后一步时,所有希望骤然被打碎,一切回到最初的翻天覆地的落差与变故,让她根本接受不了。
疼痛与压不住的崩溃让姜映晚再也没有心力伪装着迎合,她第一次不顾一切直白道出自己的心意。
直白到甚至没有半分遮掩。
“我就是想走,我不喜欢京城,我也不喜欢待在裴府,我和你没有关系,我为什么不能离开?你松开我!”
“没有任何关系?”他冷呵,“我们定了婚约,签了婚书,甚至还做尽了夫妻之事,这叫没有关系?”
她唇角抿得发白,他话刚落,她就冷声说,“两家的婚约早就退了,我们不存在未婚夫妻关系,那些时日的同床共枕,更是一场交易,交易过后,关系结束,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他淡淡重复她这几个字,眼底冷戾的锋芒几乎要掩不住,但语气中还尚且维持着最后的平静。
“那婚书呢?”
他问她,“我们签了婚书,已经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晚晚又该如何说?”
“我们没有婚书。”她说得决绝,声音快得几乎碾着他尾音,“裴砚忱,我不会嫁你,更不会继续那桩早已废除的婚约。”
“是么?”他语调一转,“晚晚这般笃定,是因为亲手撕了那纸婚书?”
听到他后半句,姜映晚眸色陡然一滞。
眼底浸出惊愕。
下一刻,他抚过她难以置信的眉眼,唇侧勾起,语气轻、却残忍地打破她最后一丝侥幸。
“晚晚如何确定,你毁掉的那份,就是真正的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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