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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奇怪?”
“他好像和前辈认识。”
“肯定呀,不然为啥亲自给她疗伤,一般不都丢给药宗弟子么。”
“我看哪里何止是认识——”
一种小萝卜丁闻言,惊讶地看着为首的那个小弟子。他一脸高深莫测:“喜欢一个人是掩饰不住的。我看那位前辈和仙君保不齐有一腿……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众人本以为能听到什么高屋建瓴的见解,谁知道就是个人意淫,纷纷摇头散去。那小弟子只能满腔八卦化为无奈,扭头追赶大部队,就这样与真相失之交臂。
……
季汐的伤势很严重,虽然中途短暂的清醒过,很快又被痛昏过去。齐光君找到她的竹屋后,把她安置在床上,又在四周设好安全结界,没日没夜地为她治疗了足足三天。
医术不是他的所长,但也全面发展了起来,妙手回春的本事还是有的。外加各种仙丹灵药地喂着,灵力源源不断地灌着,终于在第三天的夜里,少女苍白的面色终于变得红润,施施然睁开眼睛。
她似乎睡了很久,眼前还是一片朦胧,适应了很久才看清楚周遭的环境。
是熟悉的竹屋,面前的人是熟悉的人。
但他好像没有察觉到她醒来,默默地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看着手中的荷花冠出神。这个时候,他好似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博爱众生的仙君,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痛苦缠身的人,真实到连他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那发冠看着很眼熟,是那死傀身上的,和梦中那个圆脸的少年戴的一模一样。少女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心里突然感到一阵茫然——他杀了死傀,救了她和那些南音门弟子乃至齐家村所有人的性命,这个伟大的善举付出的代价也同样巨大。大到她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说不出任何感激或者安慰的话来,一切都太过于苍白无力。因为死傀是齐光宗的弟子,是他的三师兄,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喜欢毛茸茸的少年。
也是吃了齐丫和其他无辜孩子的罪魁祸首,摔断了她几截脊骨的恶人。
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让他生前清誉尽毁,死后不得安宁。最终化为一阵灰尘,积善与罪孽也随风而去,一切都化为可怕的乌有。
只有这荷花冠。
鬼使神差般,少女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轻轻开口:“小七。”
坐在书桌前的人浑身一震,抬头惊讶地看向她。那个眼神令季汐心里一软——
这么漂亮的人啊!头发是银辉色,睫毛是银白色,浑身上下都是雪白干净的,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温柔而又清澈,和一百年前那个善良的小师弟一摸一样。
可命运怎么会如此铁石心肠,待他如此薄凉?
一想到这里,细细密密的悲伤当即蔓延开来,让她红了红眼睛,鼻子发酸,有些瓮声瓮气。
“我们和好罢,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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