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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寒扯了扯唇角,自嘲一笑,”可能是因为有别的男人跟你表白,我一下慌了,想要让你的心明确地属于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以后不会了,我给你时间。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霍司寒,你不要这样。。。。。。”云抒咬了咬下唇,努力压下心里的起伏,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他捕捉到她的隐忍的感情,”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要对我抱有希望了,我不适合你的。”
”适不适合我,不是你说了算的,”男人的嗓音哑了下去。”霍太太,我卑微至此,你还要我怎样,嗯?”
女孩终于抬起头。平静地望向了他,落在身侧的双手因为内心的波澜而轻轻颤抖着,然而开口的嗓音,却是那么冰冷决绝。”我要你离我远一点,可以吗?”
男人眼底的最后一丝期望,因为这句话而彻底崩塌。
他眼底的光一点点散去,直至彻底黯淡,双手缓缓松开了女孩的肩膀。
云抒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被抽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男人漆黑深邃的双眸仿佛跟夜色融为了一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云抒看着他高大笔挺的背影渐行渐远。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裂开来,一种熟悉的疼痛席卷而来,疼得她生不如死。
七岁那年的夏天,云老夫人去了国外洽谈业务,把云抒留在了家里。
帝都最大的海洋馆在云老夫人离家的三天后开业,云抒最喜欢海豚了,做梦都想要去看。
秦佳容向来虚伪,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跟奶奶保证说会带云抒去,可是转眼,云诗柔便故意摔在地上,冤枉说是云抒推的。
云长山狠狠打了云抒一个耳光,为了哄云诗柔。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家里。
那个时候云抒还小,不懂云诗柔为什么要这样,不懂爸爸为什么要打她,不懂为什么他们答应得好好的要带她去海洋馆,却把她一个人丢下。
她抱着海豚玩偶站在门口,看着云长山和秦佳容牵着云诗柔的手,有说有笑地出了门,去了她最想去的地方。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心痛,远比脸上那火辣辣的痛更加难受。
她在想,如果她的妈妈还活着就好了,她就可以像云诗柔一样,牵着爸爸妈妈的手。一起去海洋馆了。
那天的痛,深入骨髓,她从不曾忘记。
可是那般刻骨铭心的痛,跟现在比起来。竟然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云抒张了张嘴巴,想要哭出来,却发现自己痛苦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奔涌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庞滑落。
她突然后悔了,她想要抓住霍司寒。
他说他卑微至此,是啊,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人。能在她面前放低姿态到这个程度呢?
她曾经卑微地恳求过自己的父亲施舍一点爱,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冷漠对待。
她受够了那样的冰冷决绝,现如今,她却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去这样对待一个对她好的人。
不该是这样的!
不能是这样的!
前路坎坷能怎么样?
未来不可期又怎样?
最起码,她能握住现在,她能抱着霍司寒取暖,不去管明天会有什么风雨。不去问他们能走多远。
云抒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猛然回过神来,拔腿朝他的方向冲了出去。
她踩着高跟鞋追到马路边,看见黑色宾利开远,张了张嘴,喊着他的名字,却猛然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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